西爱终于挤进去了,紧跟着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说一家子父子俩不是好东西,都是臭流氓。”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照片是她从报纸上剪下来的,随手可见。
口红是她拿的自己的,那个颜色不是很喜欢了,买的时候也便宜的很。
一切,都是张西爱的构陷。
她看不惯照片上的那个女的,也看不惯老刘。
照片上的那个女的,就是那一位老佛爷,是西爱的老熟人了。
老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定下来他的罪名,可不能就只是因为一个小刘啊,撬不动的,要弄就得找点实实在在送命的证据。
所以,就是先抄家,再定罪,寻找证据,这叫出其不意。
老刘就是想破脑袋了,也不知道这一群人里面,是谁在搞自己呢。
看着张西爱,觉得这丫头有这么恶毒吗
能想出来这样的主意吗
西爱瑟缩的往后一推,紧紧的拉着旁边男生的胳膊,男同学瞪了老刘一眼,一拳打上去,绑着人就走了。
老刘一家,就这样居家隔离了,暂时成了案板上的里脊肉,肥美可口的很。
西爱,垂涎已久。
她自己眯着眼睛,觉得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
刘江坐着小马扎,大刀阔斧的脚岔开踩在那里,看外面月明星稀,星辰旷野。
热风似浪,整个麦场带着暑期的余温在发酵。
墨色沉沉里面,颇有长坂坡的悲凉。
他从没想过,一个女孩子,妖气成这样,他对于西爱的定位,三个字。
从今以后是三个字。
野心家。
一个出其不意的野心家。
却是一个天生的野心家。
有的人,天然的,不用动脑子,就会想到一切,她稍微转一下脑子,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那么的简单。
三天后,刘江结束农场工作,回到城里面继续接受改造。
西爱依旧在发烧,她烧一开始耽误了,当晚回去挨了一顿骂,晚上退下去,早上起来便又开始烧起来。
人已经烧几天了,王红叶已经深更半夜静悄悄的开始求神拜佛烧纸了。
拿着个陶瓷盆子,然后拿着叠好的金元宝,银元宝的,难为她现在还能从家里找出来烧纸,自己狗狗祟祟的爬起来,张平皱了皱眉头,“干什么去”
“睡你的,管我呢。”
端着盆子就出去了,找了个犄角疙瘩,背着人,不敢让人看到了,不要要命的事儿。
然后你就看,她微微闭着眼睛,嘴巴里面絮絮叨叨的,像是真的说给老神仙听的一样,正常人听不太懂的套话儿。
那是相当的虔诚,拿了我的值钱,就得保佑我家里小孩是不是
想法天真的很。
“碰”
后面响了一声,王红叶麻溜的蹦跶起来,心都要跳出来了,“啊”
头也不回的就跑,可不能让人抓住了。
张建国想拉她来着,结果看她吓坏了,也不敢去追,只喊着,“是我,大嫂”
王红叶听着不对劲,突然扭头,一看是张建国,那心啊,就气死了,多好的脾气都想把手里的金元宝摔他脸上了。
“你来干什么的啊”
“不是,我睡不着,出来散散。”
你散什么散啊,大晚上的,王红叶就想一口花露水喷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