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话。
刘江自己沉默了很久,结果那边宛如就自杀了。
里面也不知道是谁来闹腾的,家属有人在外面闹的,据说是人没了,说是带走去审查的,结果摁着头在水沟里面,一下一下的逼着人喝水。
暴雨之后的水沟,里面藏污纳垢的。
人家喝了回家就不行了,吐血了,人转眼就没了。
现在人抬到门口了,整日的哭,宛如听了,当天晚上,照旧吃饭,送饭的人来了,她还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可以探监呢”
“不清楚,事情还没有审查清楚。”
“好,谢谢。”
她肚子,已经很大了,自己摸着肚子,很圆润。
她轻轻的用手摸过,房间里面很安静,很安静,她竖着耳朵听,听很久也听不到别的声音,闭着眼睛,多想听一听四合院儿的声音啊。
赶着晚饭点儿的时候,那么多的人,来来回回的,有的用煤炉烧水的,一阵一阵的烟火气儿,小孩子拿着棍子在院子里闹龙一样的跑,外面骑着自行车下班的回来,还有坐在树底下等着吃晚饭的。
整个院子的人都忙,忙着自己的事儿。
她生在南边,但是她最深刻的记忆,却总是在北方的院子里。
笑了笑,拿出来纸笔,一笔一划的写余生闽南,幼富庶,出余姚大户
之年北上,又十年溃败,南下避难论罪当诛,叛国判党,今日认罪伏诛,不敢有一丝一毫怨言,种种之事,与他人无关。
一行一行,字字入心,她本是余姚大户,闺秀儿女,无意中到了今日地步,步步为谋,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良久,自己缓缓的站起来,把床单折叠起来,一折一折,最后成巴掌大的一条。
轻轻的拿着凳子,先放到窗户旁边去。
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足够放得下一根绳子。
她慢悠悠的做着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那么的谨慎,那么的有条理。
最后自己把鞋子脱下来,踩在凳子上,然后把床单绑在了上面。
有人说,死亡是一个凉爽的夜晚。
宛如大着肚子没的,她孩子没有生下来。
大家都说是畏罪自杀,只有刘江心里面想,“她其实早就存了死心的,只不过就是为了孩子,她想着把孩子生下来的。”
宛如会写信,写的最多的就是有关于孩子,她给孩子想好了名字,谈很多未来孩子的事情。
可是宛如后来想想,孩子生下来,能过什么日子啊
当初小孙妹妹生下来,西爱是怎么对着她的
不如干干净净的,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再也不要在这个世上走一遭了。
所以,她最后一丝希望打破了,她的孩子,以后生下来了,会跟外面的人一样的,不拿着当人来对待,最后受尽折磨。
屈辱的死去。
宛如死了,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刘江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西爱病了半个多月,自己早上起来拎着行李就走了,来的时候没说一声,走的时候也不要人送,自己坐上了一辆人力车,去了火车站。
高长明在火车站呢,一群人站在那里,手里夹着一支烟。
看西爱过来了,人也不动,依旧是站在那里,旁边的人胳膊肘打他,“快看,那小丫头不是你那同学吗西爱是不是,这名儿我记得,这丫头上学那会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