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
宁宇森急匆匆出来, 他本来就睡得不安稳, 听到声音就出来找了, 没有看到人, 出了一头的汗。
看地上的东西,西爱自己捂着嘴,“这是”
这是什么
她没说。
这是人血馒头啊。
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我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宁宇森就坐在一边,不动弹。
没办法去睡了,这孩子这样子, 又是呕吐又是头晕的, 加上这刚退烧。
他自己琢磨着不是办法啊, 这么艰苦的条件下, 没有人照顾,就不忍心。
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呢。
等着第二天, 打电话给内部,“我带她去青海湖那边去,住一段时间吧,条件虽然艰苦, 但是比这边要好一些, 也利于她养病。”
其实最好的, 是回北京去。
但是现在,北京那边情况不是很好,里面的人都送着人往外面走,受到迫害的人越来越多。
你说梅如那边也没有接到电话,人家给汇报到朱成仁那边去了,朱成仁去跟梅如讲,“工作重要,但是家庭也重要,孩子还小,又生了大病,走之前你应该去看看她。”
梅如还不知道生病了呢,“怎么了”
“我说,孩子大哥要带走,走之前得去看一眼。”
太高了嗓门,梅如的耳朵,真的是经常听不清,她是做爆轰实验的,常年这个耳朵就在暴露的环境当中,身上都是那种味道,没有办法的。
人头发上还带着土渣滓呢,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西爱要走,自己骑着自行车就去了,雪下得大,这会儿太阳出来了,化得也快。
这地儿出意外,不是因为风雪大,常年干旱没有那么大的雪,厉害的是温度。
下雪之后的温度低,会把路面全部冻住,跟冰糖葫芦一样,薄薄的一层就够了。
这会儿湿哒哒的,去看西爱。
西爱自己躺在那里,她虚无一样的。
只不肯吭声,愿意跟着宁宇森走。
梅如没有办法,“那去住一段时间也好,这段时间很忙。”
西爱不搭理她。
她就只能跟宁宇森说,“麻烦了,多担待一些。”
又去掏口袋,“拿着用,缺什么就置办什么。”
她的工资粮票,说实话,自己没有用多少,都是管吃管住的,她又不出去,最多的就是买书。
其余的钱,都给了家里,基本上都是给西爱了。
家里没有人动这个钱。
宁宇森看着这钱,你说这也不是钱的事儿,孩子生病这么严重,电话打过去也白搭,人压根就接不到电话。
他不是亲生的,又是男孩子,不挑理儿,可是西爱是亲生的,身体又是这个样子,从小又不是不知道。
他这会儿是真的埋怨家里了,“这边条件太苦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回去有人照顾比较好。”
扔在这边,不生病还好,真要是生病了跟这次一样,那真的是九死一生的,他有点理解西爱为什么对着人爱答不理了。
没意思,看着梅如,说实话挺伤人了,除了钱这些东西,梅如什么也给不了。
梅如知道西爱有病吗
她知道。
但是她还没有腾出手来,想好到底应该怎么治疗。
家里人都知道她心理有点问题,而且是大问题,跟别人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