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爱那一盒子都不要了,里面都是一颗一颗的黑巧克力,她拿着有心思的时候就吃一颗,百分之七十的黑巧克力,已经是很苦了。
上车的时候,国中问自己女儿,“好吃吗”
“很好吃,但是有点苦。”
国中摇摇头,很久,摸了摸女儿头,“你觉得婶婶怎么样”
“很漂亮。”
国中笑了笑,很漂亮,没有别的话,只是形容很漂亮。
“陕北很苦,很苦,一年四季都吹土,冬天是沙子,夏天是土,一张嘴说话,嘴里面都是,走多久都看见一颗草。”
他不想带这个孩子去。
伸伸下班回来,西爱就问了,“国中有联系你吗你知道他要去陕北吗”
“我不知道啊”
“现在国家要对口扶贫了,他之前在那边的时候是东部沿海,经济发展很好,如果去陕北的话,对口扶贫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他在那边十二年。”
是啊,一个在陕北插队的那么多年的高干青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中央政策跟国外政治,又去沿海执政一方多年,没有谁比他更懂变革跟经济发展。
国中能去陕北,应该是对口扶贫,他回到他多少年就去过的地方。
“他愿意去那地方寸草不生,语言也不通,要扶贫要发展,苦难大得很,而且短期内不会出效果的,他愿意放弃这边多年打拼”
伸伸挤了挤眼睛,“也不能这么说,”摘下来眼镜有点累了,“去那边虽然苦了点,但是也不能没有人去啊,他去很合适,他有才能的。”
“那你也去。”
伸伸就笑了,“我不去,我在这边很好,我去那边那么多年,差点饿死了。”
要吃苦,要去西部,日子好过的都不太想去,现如今整个政治风气肃正,领导班子换了,反贪反腐也常态化开展下去了,以前吃吃喝喝的,现如今都按部就班的工作。
上面清肃,下面的人才一心一意的做事,大家心思都在正轨上去了。
只是伸伸没想到,国中会把这样一个烫手山药给自己。
“那边苦的很你也知道,教育也不行,我一个糙男人,也不会带孩子,自己顾不上吃喝的,家里呢情况也特殊,我父母身体不好,我大姐又是不带孩子的人,想来想去,只能托付给你了。”
“这孩子我养她一场,早些年也疏忽她,我不能再给她放福利院里面去,生活费从我工资里面扣除,你给我带着,这个忙啊,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我了。”
国中从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就拜托伸伸这一件事。
可是就这一件事,伸伸就不能答应,“西爱脾气你也知道,这个事情你提也不要提,不是嫌弃孩子不好,只是西爱性子也古怪一些,我要是讲这个事情,她要生气的。”
“生气不生气的,你回去说一声,实在不行,我只能带着她去了,她还要在这边上学的,那边连学校都没有一个。”
国中觉得西爱不一定生气,他托付给西爱家里,不为了别的,就觉得小支书那时候,西爱都能给包容下来,在院子里带了几年。
早先张平带回来俩战友的孩子,一个哥一个姐,跟西爱处的也好,人家现在家风清正,没有人不羡慕的。
国中妈妈病的很严重,也确实顾不上了,“家里有保姆,只是有保姆也不能一直陪着孩子,还是有兄弟姐妹好,张家那时候能带大战友的孩子,要是能带着那孩子,我要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