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十几岁的姑娘,便是平日里再怎么娴静稳重,也会有俏皮灵动的一面。
陆景朝尤爱她偶尔露出的活泼,便是一向肃穆的墨眸中也不觉带了笑意。
“是你聪明才躲了过去。”陆景朝连唇边也染上了笑,“我这次可夸你聪明了”
宁七音知道他是想起那次造斑竹的事,不由又微微红了脸,心中却是甜的犹如喝了玫瑰香露一般。
便有丫鬟来寻宁七音,二人便分开了。
也是这日之后,宁玲珑做妾的事传遍了京城,人人说起来都要在背后笑她,说她明明能以宁国公府姑娘的身份再寻个不错的人家,偏偏要去给人做妾,还是以乡下那个身份。
这消息转了一圈再回到宁玲珑耳朵里,自然又多了几句嘲讽和讥笑,宁玲珑自己气得要死,却是毫无他法。
夏若梅这辈子嫁给了宁正辉,上辈子的脾气却是丝毫未改,听说宁玲珑要去给陆家做妾,她便在宁正辉面前冷嘲热讽了一番,说自己这辈子没丢过这样的脸,小姑子竟要去给人家做小。
话说得难听了,宁正辉难免护着宁玲珑说了几句,夏若梅哪里肯依,撒泼耍赖地哭了一场,扬言要闹到老太太那里去,吓得宁正辉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只差没下跪了。
宁玲珑听闻此事吃了一惊,她原想着当日上山,夏若梅与她同乘一轿时,看起来也是知书达理的姑娘,怎么一嫁了人就泼赖至此
宁玲珑不甘自己在夏若梅那里太过不堪,就打着与新嫂嫂聊天的旗号,跑到夏若梅面前挑拨去了。
说自己做妾完全是被宁七音逼上了绝路,说是宁七音贪图她宁玲珑的那份嫁妆,所以才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宁玲珑本就能说会道的,夏若梅对她又没什么了解,自然是信以为真,将那乡下回来的小姑直看得一文不值。
“说起来,”宁玲珑委委屈屈的,“就算母亲不给我的那份嫁妆,那些东西也该留给大嫂和二嫂才是,自古以来,家里的东西什么不是留给家中儿子的可七音姐姐她”
宁玲珑故意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道“许是姐姐在乡下过的日子太苦,所以才对钱财之物格外看重吧”
就这么几番话说下来,夏若梅被她挑得火冒三丈,最后干脆跑到院中叉着腰破口大骂起来。
宁玲珑少不了要装模作样的上前劝解一番,夏若梅一把甩开她,向着墙外喊道“二姑子怕她,我可不怕她她算个什么东西半道回来的也有脸跟哥哥们争财物满天下打听打听,谁家的姑娘一点脸面也不要的想挖空娘家呸没见识的东西”
“这还没嫁人呢就算计娘家的东西,要是嫁了人,岂不把宁国公府都给卖了去巴结婆家”
那夏若梅安静的时候看着也是个端庄持重的,谁知道骂起街来竟比市井泼妇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南卿得了消息气冲冲的到了这边指责夏若梅,莫说这里是宁国公府,便是乡下农家,也没有这样在公婆眼皮子底下骂小姑的道理。
夏若梅自是不服“你能忍得,我不能忍,我在娘家长这么大,处处掐尖儿要强,没道理才嫁到婆家就受这种窝囊气”
“你受什么气了”苏南卿从前和夏若梅虽然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可二人之间也是比普通朋友要好些,她也没想到夏若梅竟然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一面,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从前看错了人。
“你都觉不出来”夏若梅插着腰,竟没了做姑娘时的矜持,隐约透出一丝粗鄙,“你眼睛里揉砖头我都不管,可我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苏南卿跟她讲不通,只能忍着气去了乐苑。她担心宁七音听了伤心难过,便想着要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