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音靠在引枕上, 望着外面的夜色,眸中泛过一丝笑意, 既然宁玲珑仍不罢休,那她就来个将计就计。
坠儿想了一下,面上露出喜色“这个法子好”
宁七音见她答应, 忍不住又提醒道“你为她做事之后, 不妨再问问你弟弟的下落,看她怎么说。”
坠儿先是高兴地点点头, 后来又想到什么似的忧愁起来, 又不无担心地问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对姑娘不好的事”
“有什么事你及时告诉我, 咱们早做打算就是。”
宁七音说着便起身将引枕放到一旁,坠儿见状忙起身去服侍她躺下。
“坠儿,”宁七音躺下之后又说了一句,“宁玲珑可能根本不知道你那弟弟叫什么。”
坠儿的原名可以想办法查到,可那弟弟的名字却不好打听。尤其是多年前便失散了,坠儿又以为他死在了灾荒中, 都并未托人去寻,只怕这世上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坠儿的弟弟姓甚名谁。
坠儿正帮宁七音掖被角, 听了这句也是一怔,她听宁玲珑说出自己的原名时,便认定了是弟弟告诉宁玲珑的, 竟没有继续印证宁玲珑说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只是这么一想,坠儿心中便有些难过,她原以为弟弟还在世上好好活着, 如今看来竟又是希望渺茫了。
宁七音看她神情变化,知道她已心中起疑,便安慰道“在没有确切的坏消息之前,倒也不必太过悲观,快去歇着吧”
坠儿应了一声,又查看了窗户等处,然后才吹熄了灯走出去了。
一夜雨声之后,第二日一早竟然完全放晴了。阳光从窗棂透进来,海棠树上的鸟鸣声也是婉转悦耳。
铛儿进了屋来,先是喊了两个小丫鬟收拾屋子,然后便同坠儿一起服侍宁七音梳洗。
坠儿手巧,宁七音的发髻一向都是她来梳,今日也不例外。
铛儿则细细地为宁七音画好了眉,抬头的时候见坠儿唇边隐隐含着笑,不由也笑起来“看来坠儿姐姐昨晚休息得不错,气色比昨日好多了”
坠儿选了一支珠花戴到宁七音发间,口中道“咱们姑娘夜里没有叫我,我竟然一觉睡到天亮”
正说着话,便有人敲院门,铛儿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外走,口中疑惑道“大早上的,也不知是什么事。”
不一会儿,铛儿拿着一封花笺回来,笑着递给了宁七音“说是陆家人送来的。”
坠儿闻言也不由地和铛儿对视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看着宁七音笑起来。
宁七音自然知道她们在笑什么,赐婚的圣旨一下来,她和陆景朝的婚事便是不可撼动的了,他们若是传个书信或是见个面,也是别人无法置喙的事。
只是这花笺确实不是陆景朝传来的,他一个沙场上驰骋的人,怎么会用这种小女儿的东西。
宁七音无奈地看了一眼两个丫鬟“是陆姑娘邀我和大嫂去茶楼见面”
小丫鬟们便觉得有些失望,互相交换了一个无趣的眼神之后,就忙着为宁七音去选衣裙了。
在去茶楼的路上,苏南卿感叹道“我到现在都跟做梦一样,原以为你能不做陆清雅的嫂嫂就很好,谁想到你竟然要做她的婶婶了”
宁七音脸色微微一红,陆家求的圣旨确实给了她很大的惊喜,毕竟这样的殊荣不是随便一个姑娘就能得到的。想到陆景朝,她的一颗心就怦怦乱跳,那种甜蜜混着心安,期待混着笃定的感觉,竟是两世为人都没有过的。
到了茶楼,陆清雅竟然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宁七音和苏南卿一同前来,不免有些羡慕“你们就好了,还可以同进同出的,让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