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时山林葱翠,到了重阳节便染上了或黄或红的颜色,远望去倒是色彩斑斓。
马车行到半路便不能继续前行,几人下车来徒步往半山腰的寺庙走,中间因为宁玲珑倒歇了好几次。
在宁正锦笑着说宁玲珑体弱时,宁玲珑靠着一棵枫树瞥了一眼宁七音。
宁七音正用锦帕轻拭额上的细汗,她也累了,微微有些喘,可站在那里仍是亭亭玉立的模样。身后是各色枫树松柏,宁七音站在那里却犹如一株纤细的翠竹。
纵是立于那些稍显粗糙的大树前,她也仍是纤细柔美清雅秀逸,不像宁玲珑,因为疲累已露出少许狼狈之色。
宁玲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姐姐毕竟在乡下干农活练出来了,我怎么能跟姐姐比”
宁正锦脸上的笑便冷了下来,宁七音自己都不曾抱怨过乡下的生活,宁玲珑却拿乡下的日子当成宁七音的污点一般一次次提及,却不知她每提到一次,就会让人想到她并非宁国公府的姑娘一次。
宁七音的眼神凉凉落到宁玲珑身上“妹妹说笑了,妹妹身上流着乡下的血,若是妹妹到了乡下,只会比我更出色的”
宁玲珑登时恼羞成怒,一张脸都涨红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正辉嫌恶地看了宁七音一眼,然后站到了宁玲珑对面,将她和宁七音之间的视线隔断。
经历过宁国公的责骂,宁正辉倒是对宁七音有所忌惮,他接过宁玲珑手中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汗,才低声道“好好的你招惹她做什么”
这宁七音不管是明里硬碰,还是暗地里算计,都还没输过,宁正辉觉得不能再轻视她随意出手。
宁玲珑的视线越过宁正辉的肩头白了宁七音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到宁七音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就越是生气。
走着又遇到了别家的轿子,有以前结识的人便和宁家兄妹招呼寒暄,宁玲珑看了又是一通抱怨,说为什么不能像他们带顶轿子上来。
宁正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重阳登高自然是自己来登,难道还要人将你送到山上不成”
宁正辉听了自然是要护着宁玲珑“别家能送咱家为什么就不能送宁国公府在燕京城也是数得着的人家,府里的姑娘金贵,便是乘顶轿子又如何”
宁七音抬头看了看寺庙山门已近,边向上走边淡声道“二哥是不是忘了,上山前是妹妹兴高采烈的说要爬山玩,要从山脚出发,还是大哥顾及着大家的体力,让马车多走了一段的。”
宁玲珑看了一眼宁正辉,索性又停住不走“我不管,我要再歇上一歇。”
宁正锦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山门,倒确实还有许多台阶要上,只是已经歇息了多次,又走到了这里,他还是愿意一鼓作气爬上去。
宁正辉扶住宁玲珑“大哥若是不想歇息,我便陪玲珑在这里休整一下,过会儿再上去找你们。”
宁正锦看了一眼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宁玲珑,然后向宁七音问道“要再停一下吗”
宁七音摇摇头“越停越觉走不动,倒不如咬牙一次上去的好。”
宁正锦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和宁正锦拾级而上的时候,宁七音突然想到一件事。
上辈子重阳这日来爬山,他们兄妹几人便遇到了夏若梅和苏南卿,那二位姑娘也是重阳登高拜佛而来,谁想到后来竟都与宁家成了姻缘。
上辈子夏若梅嫁给了大哥宁正锦,苏南卿则嫁与了宁正辉。
那时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