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次了,水门猛然从梦里惊醒,坐起身,然后本能地看向身旁的位置,却绝望悲哀地发现,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盯着空气里某一点,怔怔的,眼眸仿佛失去了生气,只有一片空洞。然后,他慢慢将脸埋在臂弯里,任由心里已经泛滥的痛苦绝望再度蔓延。
真的走了
那个曾经突然出现,将他的世界颠覆,让他心心念念的少年,真的已经离开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水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明明上一刻少年还在自己身旁温存,拥抱的温暖还残留在身上,可醒来后,就只剩下了自己。
那个晚上的缠绵,让他以为终于抓住了那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少年。然而第二天睁开眼,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冷,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切都在诉说着,少年的不辞而别。
开始他只是慌乱和不安,他无措地等待,以为少年只是暂时有事而离开,以为对方一定会回来。
但一天天过去,对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一切踪迹和消息。
他开始惊慌,疯了一样到处寻找少年的踪迹,每一个少年曾去的地方他都找过,甚至直接去问过对方的族人,可每个人都说,并没有一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人。
那时他才突然发现,关于少年的一切,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
少年迷一样地出现又消失,所有关于对方的一切,仿佛也随着对方的消失而成了迷。
不停地寻找,等待,水门从痛苦到绝望,绝望到死寂麻木,可少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无数次试着感应送给少年的那支苦无,却是无数次的绝望,苦无始终没有丝毫回应。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少年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距离太过遥远无法感应,二是,少年出了意外,已经失去生命气息
他不敢想象第二种可能,哪怕只是稍微想一下,就浑身冰凉,理智随时都会脱控。所以他只能期望,少年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宁愿等待,哪怕等待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吞噬他的心。
半夜醒来,总会第一时间去看身旁,再然后,便只有撕心裂肺的难受蔓延。
那段时间,水门过得浑浑噩噩,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任务仍然会照常完成,对人也始终温和有礼,让人看不出他的不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过得有多麻木空洞。
回到家,总会不自觉地喊“我回来了,佐助”,下一刻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走了。看着空荡荡的昏暗房间,他会怔愣很长时间。
就像是忘了曾经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失去了少年,他都不知道回家后应该做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他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两人相处时的一切。少年冷漠的面容,孤傲的身姿,偶尔邪肆的浅笑。最后,画面总会停在两人缠绵的那一刻,身体会随之发热,可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他抬起手臂捂住眼睛,身体蜷缩轻轻颤抖,发出压抑的哭声。
少年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找不到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水门甚至想,那一切究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真实美好,却又残酷的梦。
可对方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印记又表明,所有一切都真实发生过。他看到那些印记一天天消失,会有种绝望的感觉,他不想对方唯一留下的东西也彻底消失,因为那样,他真的就一点念想和寄托也没有了。
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对外界的注意,也随着少年的离开而断绝,到后来他甚至不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