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楼下喧哗不已,她探头出去看到楼下那浩浩荡荡的以白发老人为首的一支队伍中间正押着一个身上满是尘土的男人,本来听人说是蟊贼可她视力好的很,看见那人脖子上的单反和衣兜里露出半截的钢笔了,眼看着就是狗仔专有的设备,赵熙然不由得后怕不已。
沪市的狗仔那是出了名得不要脸,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捏造事实,像是郁北林明明闭关准备十年磨一剑呢,生生被他们说成了吃软饭无所作为。
赵熙然年纪长于他们夫妻,在倾书还没毕业时便签下了她。这么些年,看着倾书恋爱,结婚,生子倾书当年不顾她的劝说跟郁北林结婚后,赵熙然还把自己儿子派去给当时一文不名的他当助理,所以于情于理赵熙然不管用什么身份吼一吼北林都是顺理成章。
赵熙然压抑着后怕声讨北林,倾书刚推出来不久,在里面九死一生差点就没了,郁野跟她在外面等的心都揪着,这个男人却不知所踪,那可是他郁北林的老婆,当年劝倾书劝不下,非要嫁,方才产房推出来时,倾书勉力睁开眼却没有看到这个人,心死的眼神她赵熙然这辈子怕都是忘不了了
“我现在到了,你们是哪个房间”北林气喘吁吁的奔至二楼,找到了赵熙然再没墨迹干脆利落报出的房间号。
北林站在这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刚要推便被里面的人一下子拉开了,北林的视线越过气势汹汹的赵熙然肩膀跟床上虚弱躺着的面色惨白的倾书望过来的目光相遇了,然而只是只一刹那,倾书便把视线移到了窗外,不再看他。
床边坐着的小男孩也并不理他,一脸冷漠的撇了他一眼便继续玩妈妈的手,因为还在痛,倾书整个人像下了次水一样湿漉漉的,屋里又没人有力气挪动他,只能等候工作人员来才能换。
北林无视屋里自他进来便沉寂下来的氛围,自顾自的缓步走到床边,虚弱的闭着眼的女人身边,他此刻还不能ooc,虽说是这都是自己,但是上个世界那个他以为的笨笨的小姑娘不就感觉出他的不同了吗
强忍着十分想抱住惨兮兮的宝贝好生安抚一波的念头,北林沉默的坐在了床边,好一会儿没说话。
视线紧盯着倾书被汗水几乎打透了了的衣服,“我帮你换件衣服吧。”半晌后拿了中年刚做完亏心事十分心虚的狗男人人设的郁老师才硬邦邦的来了一句。
静默的环境被男人可能是休息不足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吓得他进来后就不闻不问的郁野生生打了个颤,北林心里暗笑,想着一定要给这小子起个小名丰富他的童年,不搭理人可不好
床上的倾书虚弱的动都不想动一下,方才男人进来时她瞄了一眼,未经打理的胡茬,满是褶皱的长风衣,眼底的血丝还有额头的虚汗都说明他确实是匆匆赶来的,赵姐说联系不上他,那可能他还坐了飞机呵,飞机
这不是恰巧印证了她的猜想吗,也就是说郁老师的好搭档好兄弟兼左膀右臂魏端不小心说漏嘴的话是真的了郁老师他第二春了呀,在她拼着舍弃最辉煌一年挽救修复他们关系的时候,她的丈夫追着人家都到了国外了呵
那她宋倾书算什么真像个笑话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九死一生,她宋倾书这次好命,活下来了,也忽然清醒了。她也不想去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的争吵厮打,况且她现在还挺虚弱的虽然一直都学着空手道,但真要想把郁老师这个中年男人按在地上摩擦也只是幻想罢了
算了,就这么结束吧给彼此都留下一丝体面,她也不想去纠缠责问那个女人是谁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