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这位郁老师太受人爱戴了,导致他们本来用来坐人的位置被这位老师收到的各种谢礼占了个满登登,才不得不收拾一件问一句。
最初奉老总的命来接这位郁老师时,他心里没什么别的想法,直到在老总的敲打下才明白了此人的重要性。跟随此人这一路上,他这双眼见了太多技术员一脸激动的模样,感激涕零的那副样子,他从前根本是见所未见的。
这群
高级知识分子从来都看不上他们这群只会拿枪的大老粗,他们也看不上这些瘦弱无力的小白脸儿。两边虽然都是自己人,但是内部其实是存在着十分稳定的一条鄙视链的。直到他开始护送这位吃穿住行无一不要求精致的公子哥儿
他最初是十分不屑的,此人虽重要可上车前,那个军区的将军孙云楼把他拉到近前交代的事情也未免太琐碎繁杂了,铺被褥整理衣冠看顾按时吃饭这个卡着金丝眼镜一脸沉静的青年竟只有三岁吗他们也把这人给惯得太邪乎了吧,他不是很能理解。
直到直到他看到此人被轮番扣押,跟老总通电话时他听见老总那边略带欣慰的夸着扣人的将军,果然抓住了机会。他诧异的同时又看着那个被一堆见了他们眼珠子都翻到天花板的情报员围在中间从容讲着他一点不懂东西的青年,好像才第一次深切认识到这青年是个多么重要的人。
这条护送的路在老总的默许与诸位将军的默契中无限延长,而他也从一个王牌连连长混成了此人的贴身警卫员。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心甘情愿。看顾此人晨起时顾不得拢好就跑去上课了的衣领,看顾这个白日里讲解时精神抖擞的小先生夜晚回来累的像只死狗,他默默的为他铺上被褥。还得看着他一天里讲着讲着就带着那两眼冒光的情报员一起不吃饭,放厨师鸽子,明明没吃却总能记成好像吃完了的青年。原来那孙云楼是真的心甘情愿,正如此刻的他也一样。
他今时深知这位小郁先生对他们这支队伍的重要性,所以甘愿为此人驱使。只是有一件事他着实不是很满意,他总是在此人的房间内闻到恋爱的酸臭味儿,深知被呛得眼泪流在心头,这位平日里智慧阳光的小郁先生却每次都不放过他,一个劲儿的打击他那脆弱单身狗的内心
对了,他叫丁先。还不知道自己被这位小先生冠上了话痨的名头,并且在心里默默的觉得这位小先生很过分。不信你听,这屋里回荡着的话,到底谁才是话痨,一听便知。
“丁先你知道吗昨天你跟我提起的晨风先生就是我媳妇儿你一定没想到吧”“丁先你知道不不,我跟
我家倾书可是打小就定下的姻缘呢,倾书小时候就软乎乎的,现在也是,对我就别提多温柔了”“真羡慕你啊丁先,出门都没人问东问西。像我这种有人记挂着的人真是好烦恼啊,一周一封信,你说她是不是太粘人了,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别来信这么勤”看着小少年那得意的嘴脸,丁先真是被他气得要炸裂
不就是有媳妇儿吗太狗了每天炫耀来炫耀去的漫漫长夜里丁先泪水在心头泛滥,真的是好孤独啊
在这位脾气好但是懒的要命的郁小先生只动嘴的指挥下,心里苦的丁先终于整理完了东西。他们这次不会把礼物带走了,实在是放不下,就留在这了。丁先看着这位灯下奋笔疾书着回信的青年,心里不由得叹气。明天到最后一个军区,恐怕短暂休整后就又要开始书呆子们的培训了。这少年每天的作息他是看在眼里的,每天比那群书呆子们起的都早睡得都晚,不辞辛苦,他实在怕这青年扛不住。
于是乎在北林写完调侃倾书的回信,正想要在为数不多的业余时间读一会儿游记的时候,话唠警卫员成功上线并且押着他去睡觉,好像确实有些困的北林最后还是不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