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哥谭最底层犯罪巷出来的孩子,他的童年向来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遍布全身的伤痕和永远吃不饱的肚子,单薄的衣衫和母亲因为毒瘾而狰狞不堪的面容。他在恶狗嘴里抢过食物,同其他孩子们甚至是大人厮打,仅仅只是为了争取可以逃开死亡的边界线。
烂在臭水沟里的蛆,苟延残喘的向前爬行,蜷缩在罅隙透过的光亮边上却不敢靠近。
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形容。
但是再苦难的岁月,再沉重的痛苦,沉淀在记忆中的还有闪着微光的温暖。
于杰森来说,或许就是寒冬凛风中在他怀中凭借体温来驱散死亡的寒冷的小家伙。
不请自来,却同他相依为命的猫。
于是在他以后成长的岁月里,无论如何行走,他心底总有一只猫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他喜爱猫,但在最初的那只猫死后却从来没有想过再养猫这件事情。一来心理上的坎过不去,二来他是个整天不着家安全屋遍布哥谭到处换的人,养猫这件事情从实际上来看并不太可能。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如果理由这东西真的靠谱,他早就说服自己远走高飞,而不会站在哥谭这里去追寻一个答案。
进屋开灯,换了鞋子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和家具们的日常打招呼,反倒是把平日敞开今天却系上的皮夹克拉开,从怀里拎了一只猫出来。
那是只颜色极其纯正的猫咪,从顶上还带着寒意略微发抖的小尖耳朵到身后随着杰森手腕动作而晃晃悠悠长尾巴,都是不掺任何杂色的黑。
杰森想了想,抬起它的小爪子瞧了瞧。
哟,肉垫都是黑的。
杰森不由想起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捡到这只猫的地方就在这所安全屋的不远处,商店后面的小巷子里的垃圾桶边上,这只猫缩在角落里贴着冰冷的墙面止不住的发抖。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直直打在它的脊背上,凌乱单薄的毛发根本阻挡不了寒意的蔓延。
杰森眼尖瞧见了,本来打算买点热牛奶火腿肠和伞一起送给它的,却在看见了它腿上的鲜明的一长条伤口选择了沉默。
那伤口一看就不是与同类厮打所造成的,过大的伤口划面倒颇像人为造成的。例如带钉的棍棒,或者断了一截而露出锋利一面的木棍所造成的。
这可真他妈是个混蛋。
把这昏过去的小家伙留在这里明天指不定尸体都要留不下成为别人的口食。暗自心底骂骂咧咧了几句,杰森最后拎着还在昏睡中的小猫不嫌它浑身脏兮兮还带着水气的毛发丢进了自己的怀里,借以暂时的为它温暖。
小猫也是被冷坏了,一入怀里就贴合上他的胸膛使劲朝里拱了拱,软乎乎化在他的怀里任由杰森端着它屁股一同前行回家,迷糊的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挤出一句细不可闻的声音。
“喵”
响起的猫叫声与眼前的场景融为一体,伴随着手背的刺痛和猛然一空的重量感将杰森的思绪拉了回来。
黑猫刚醒不久,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所熟知的环境和自己目前被人抓着后颈的局面,当机立断一爪子抓上去,双腿借力一个蹬步,最后稳妥落在沙发的一侧,瞪着一双眼睛凝视着面前的人。
瞥了眼手背新鲜出炉的几条血痕,杰森在欣赏面前黑猫的姿态之外,将剪猫指甲记上了日程。
黑猫有着一双猫界的大长腿,配着匀称的体态倒是公认的漂亮。绷紧的脊骨微微凸起一个高度,杂乱的毛发还带着水珠在光线下闪着。它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