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都哭花了。
她好怕呜呜呜呜呜
齐景焕把她抱起来,把小脑袋按在肩头,很快小团子缩在他怀里抖抖抖,肩窝一片湿热。
他怒极反笑,要不是抱着个孩子,就要一拳往沈挚脸上砸过去。
沈挚脸上有些伤,不知道是被人打的还是自己翻窗爬树摔的。不管是哪种,都大快人心。
齐景焕还是觉得这太便宜他了,本性难移死性不改的东西,还吓哭了姜梨。他最好死了,自己能立刻灵感爆发为他谱一曲流芳百世的丧乐,在他坟前吹最悠扬的唢呐,唱最高昂的好运来。
两人的视线如两道雷霆互击,在空气中燃烧了片刻。
沈挚先败退。
他身躯高大,动作有些僵硬,似是在忍耐着什么疼痛,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再开口时,嗓音几乎全哑。
“她是,姜梨,是么。”
齐景焕未答。
但他已经从齐景焕的沉默对峙里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瞒着我。”
这个问题沈挚也知道答案,这个答案,其实他最清楚。
他是个疯子。
他曾经不懂感情的分量,喜欢的,便想要藏起来,独自占有。后来才知道,姜梨不愿意。
他太过自负,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虽然没来得及发生什么,但他那时的态度还是给姜梨留下了阴影。
也造就了自己毕生的悔恨。
从小的生长环境,滋养了他本性里的野心,和不择手段的疯狂。
认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后,他一直在拼命地掰断自己身上尖锐的刺,违逆所有坚不可摧的本性,磨灭本我的人格,熔断又重塑自己,小心翼翼地,想要再度接近姜梨。
哪怕不需要她的回顾,不需要她的一点反应。
只要看着她,知道她在那里,就很好。
可姜梨周围的路,早就被别人阻断了。
他在最远的外围,甚至连她去世,都没能出席葬礼,看她最后一眼。
就这么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没想过,此生竟然还能如此幸运地看见她回来,哪怕是以另一种不曾想过的方式,他也不胜欣喜。
唯物主义的坚定拥护者,头一次感谢上苍守护了姜梨的运气。
他原本只是连夜从沈家的看守下逃出来,找到齐景焕,想要他立刻带自己去看看姜梨的墓碑。
可是这次,他又无知无觉地吓到了姜梨。
悔恨,再一次漫上了他的心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小公子,破天荒的,因为一个小孩的情绪而如此紧张。
他攥紧了拳头,有些畏怯地提起了心,等着她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