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封锁了现场,最后也没查出除了刹车失灵之外的结果,也没有找到遗骸。但姜梨的死讯,还是明白无误地传了出来。
在那样可怖的火海里,没有人能生还。
齐景焕请了七天的假,给她立了座衣冠冢。
那两个人没有来。
也难怪,一个身上有国重点保护项目,一个家中身居显位,相比之下,竟然是他这个歌坛巨星最方便出面。
料理好后事,他便留在鸠山住了几天,今天是最后一天假期,不得不离开了。
可,他丝毫也不想在此刻,去对镜头露出笑容。
他更不想离开姜梨所在的地方。
齐景焕痛得浑身冒出了冷汗,后背衣襟被浸湿,手指收回攥紧了衬衫扣缝。
“咚咚咚。”
车门被敲了几下,力道不大,但声音清晰。
齐景焕微怔,他的车全身防偷窥,保密一向做得很好,应该不会有狗仔或粉丝发现。停车的地方也没违规,应该不会是交警或者保安
抬起头,透过车窗没看见人。
齐景焕顿了顿,缓缓坐直身子,环视确定没有人后,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难道是小孩在恶作剧或者,是小动物
他伸手抓过口罩戴上,将车门推开一个缝隙,正要轻斥让恶作剧的小东西离开,手猛然顿住。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穿着粉色的牛仔背带裙,披着长长的头发,小手指在地上画圈,看起来无聊得要命。
可让他惊愕的不是女孩的存在,而是因为车门打开而抬起头的她,有着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除了更稚嫩一点,这个小姑娘,和十岁时的姜梨,几乎一模一样。
一瞬间,齐景焕脑海里弹幕似的飞过密密麻麻的推测。
私生女不可能,姜梨才二十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亲妹妹从没听说过,难道关系不好也有可能远房亲戚有这么像的远房亲戚吗
他开门的动作因为震惊而停住。
女孩儿本来有些高兴,刚从地上站起来,就看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小鼻子一皱,又有些不高兴了“叔叔,你不让我上车吗”
小奶音软软的,带点娇气,又清又脆,听得人心头发软。
她是埋怨的语气,齐景焕猛然从愣神中醒过来,有些不知所措,但女孩儿的气势太强,说话又十分理所当然,让他下意识地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她眉眼舒开,麻溜地爬上座位,两只小手用力地拉上门。
关门声又惊醒了齐景焕一次,他满头的雾水堵在喉腔,化成不知道怎么出口的问句。两人坐在车里,无语凝噎。
良久,他谨慎地问了一句“小朋友,你是谁”
“我”五六岁大的小姑娘正放下自己的小书包,双脚悬空在座位上一晃一晃,睁着大眼睛反问了一声,随后理所当然道,“我是姜梨呀。”
我是姜梨。
我是姜梨
一向冷静理智沉稳缜密的齐景焕险些从驾驶座上原地蹦出车窗。
右手死死抓紧了安全带。他动了动喉结,下颌有些抖,“你,你是哪个姜哪个梨有很多个同音字”
小姑娘奇怪地看他一眼,“生姜的姜,香梨的梨,还有什么姜梨吗”
齐景焕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坠入空谷的响声
完了,他肯定是悲痛过度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