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没有过去太久, 真正没有见到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而已。
可男人无法忍耐。
不存在留以喘息的空隙, 在发现艾利离开的那一瞬间, 埃西里斯的脑中先是一片空白。
空白倒是持续了很久很久。
等他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 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座无聊的城市了。
混乱中,埃西里斯似乎做了什么事, 引发了不小的动荡。
但他醒来就不记得了。
因为那些毫无意义,瞬间就被抛在脑后。
拉菲尔城的地底, 存在一个通向冥界的通道,这是流传甚是久远的传说提到的内容。
埃西里斯莫名来到的地方, 昏暗无边,充满了阴冷气息,不管走多远,都找不到活着的生灵。
应该说, 此地并不存在“活着”这一概念。
就是冥界没错, 只不过埃西里斯此时还不知晓。
他可能猜得到一点,但在那时的情况下, 根本没有心思在意那么多。
真是可笑。
他和那个奇怪的少年半路相识, 连一同上路都是对方强拉上他, 能有什么断不能分的联系。
现在那人不过是丢下他, 自己走了而已。
走得那般爽快,为此失魂落魄、像是丢了根的浮萍的人,怎么会是他。
不能允许。
埃西里斯的高傲不允许他如此卑微, 接近于此的念头纵使一闪而过,也会让他屈辱不堪,颤动的瞳孔内神色狰狞,雪白的面色更加失去生气。
失魂落魄地走在漫漫黑暗中时,埃西里斯对自己说“是他先欺骗我,我一定会复仇,我要”
他本想说,我要杀了他。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他居然连这充满痛苦的发狠之言,都没法完整地说出来。
就仿佛,沾到“死”的字句,绝不能落在那个少年身上。
他潜意识里就这么顽固地认定了,更不要说程度更深的,要亲手杀死对方。
不可能。
那是绝对不能从口中说出的话。
所谓的潜意识,这么告诉他。
埃西里斯因此而愤怒,越是无法控制自己,他就越是恼怒愤恨。
自落败的王座间坐下时,男人落寞恍惚的程度,不可避免地加深了。
埃西里斯找不到让自己冷静的办法,内心的恨怨与某种禁忌带来的限制相撞,已然进入了无法化解的死路。
所以,他放弃了。
“我什么都不愿去想,就这样吧。他要做什么,又与我何干。”
“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无聊的观察游戏该结束了,我从来没有”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他。
他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关注而欣喜,因为他的冷漠而痛苦。
只有这样告诉自己,男人才能维护住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或许,自尊心早就溃不成军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埃西里斯不会暴跳如雷,他这样的人,只会在遭遇沉重打击后,消极把自己敞开一点的心扉重新关上。
除了这样,又能再做什么。
他的心瑟缩了回来,周身失去颜色,连少年去了哪里都无处寻找。
不过,也是命中注定。
埃西里斯的死寂并没有长久持续,即使放着不管的话,他确实可以独自一人,在空荡的冥界凝固成雕塑再风化。
在枯坐的过程中,有无数阴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