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彼彼趴在苟一言的怀里哭了一路, 眼睛通红,看上去跟苟一言倒有了一点夫妻相。她揉着眼睛伸出手去,不经意看到苟一言手上的伤, 瓮声瓮气的关心了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苟一言把人扶下来, 嘴里依然没什么好话, 没有放过对路彼彼控诉的机会。
“我就是比较生你的气。”想对她不接电话的行为进行强烈的谴责, 可语气又不忍心,把人扶下车之后只能小声嘟囔, “就一点点。”
路彼彼敏感的把这声抱怨听到了,心里微酸, 开口说“对不起”
苟一言一路赶来, 在路上的时候就计划着要怎么跟她计较。
他在林积告知的小区门口焦灼的等待良久, 想着该怎么纠正路彼彼的态度。可真正看到人那一刻,所有的计划瞬间搁置, 满心都是无奈的“算了, 不跟她计较了。”
乍然听到这句不在计划中的道歉,他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路彼彼跟他道歉, 人生头一次啊。
“算啦”他说。
路彼彼哭过之后难得笑了。
两人相携上山,路彼彼一路折了不少树枝丫绑在一起,到了奶奶的墓地后用树枝把墓碑前的灰清扫干净,接着把花分成两捧, 插在墓碑的两边。
微笑着做完一切,她跪在墓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的在心里跟奶奶说着心里话。
整个过程,苟一言都默默地、静静的注视她。
寒风吹过湿冷的墓地,吹到路彼彼耳边时似乎刻意放柔了些,微卷她的发丝,似在亲吻。
苟一言看得有些愣。
路彼彼无时无刻不让他心动,却未有一刻胜过此刻。
路彼彼倾诉完了,苟一言上前两步,也在墓碑前拜了拜。
他从路彼彼的态度看出来了,这位去世的奶奶应该很疼爱她吧。
路彼彼见他拜得诚恳,欣慰的笑了笑。下山时,刚哭过一场的人一扫内心阴霾,开始把事情往乐观的方向去想。
她把苟一言带到医院看望路行则,路行则看到人的那刻惊讶得嘴都秃噜皮了。
不是分了吗
路行则对苟一言的了解仅限于“有钱”两个字,其他为人方面的也没机会了解,如今看到自己女儿又跟他站在一起,猜测了一下两人的关系,便竭力想找些话题来跟苟一言寒暄。
可惜他是个笨拙的人,千琢万磨,最后问出的问题跟别的老丈人差不了多少。
“多少岁啦”
“做什么工作”
“家里面兄弟之间和睦吗”
都是上网就能查的东西,路行则摆明了是没话找话。
苟一言回答得有些尴尬,用眼神请求路彼彼帮他解围,路彼彼在一旁偷着乐,当没看到。
病房里另一张病床上的病人看上去是个人缘颇好的人,来看他的人来来往往,如今正被一堆趁着下班来看望的同事关怀问候。
从路彼彼带着苟一言进来,他们便开始窃窃私语。
“请问你是易朽吗”半晌才有人敢上前问。
长生还在播,易朽会在今晚下线。
路彼彼点了点头,见她承认了,那一堆同事都围了上来。
“哇,真人更漂亮了。”
路彼彼转眼去看苟一言。
苟一言忙说“哪里好看了,妆都没化,丑死了。”
他自个儿跟自己别扭,其他人也没管他,捡着近水楼台的便宜,纷纷上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