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手机,联系人列表里的一串名字,只有刚刚见过的周泽西和秦文泷,那个韩沉,别人的没有任何印象。没有自拍,短信也只有工作上的内容,一切都那么干净,没有任何信息能和金属制品联系起来,干净地就好像是被抹去了痕迹一样,不会吧一定是职业病,自己是学犯罪心理的嘛啊,有些烦躁地丢下手机,继续躺尸。
接下来几天,陆续有人来探望,沈凝通过他们的话,大致了解了自己过去的其他情况。原籍陕西,随身为刑警的父亲调任至岚省,十年前父亲因公殉职,母亲也随之离去。在岚省没有亲戚,所以一个人求学生活。难怪都没有家人来探望,也好,省得还要应付。
公安大学大三的学生,在贝市公安局实习。据说是为了为父报仇,抓住当年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领导人,才志在成为一名警察。她也确实成功了,那人被绳之以法,不仅报了仇,还在履历上添了厚重的一笔。她还没正式成为警察就有此功劳,也是厉害的。
都是些官方明面上的东西,私人方面情报很少,这跟她的性格有关系吧,话少,清冷,用周泽西的话说,那就是冰山上的雪花啊,不是一般的冷。就因为她的性格,让学校里的那群狼望而却步,跟她关系好的人少,异性几乎没有。难道想错了,那不是男朋友送的戒指
梦醒时分总觉得身边应该有个人陪伴着,温柔又压抑的目光,难道是错觉可是这种感觉明明很真实。
大家的话千篇一律,没说什么对她的记忆而言有用的信息。得知她失忆的消息,众人反应倒是不尽相同,有安慰如周泽西的,有鼓励如上级领导的,有些人的态度挺奇怪的,最怪异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来试探她的人。
那日,一个男子缓步前来,带着一束新鲜的铃兰花。他穿着质地考究的西装,白色衬衫搭配浅蓝条纹领带,打扮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带着几分老成。
“师妹,这么晚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他将花瓶里恹恹的花拔出轻轻放进垃圾桶,不溅出一滴水,把他带来的花仔仔细细地插好。欣赏着插好的花,他拿出手帕整理了椅子才坐下,微笑着请罪。
沈凝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也暗暗地给他贴了些标签,强迫症,洁癖。面不改色地回答:“不会,怎么称呼”
他似懊恼地笑笑,“我倒是忘了,师妹你失忆了。许楠泊,和你一样学的犯罪心理,你跟的导师许慕华教授是我的父亲,而我虚长你几岁,算得上你的师兄吧。”
“原来是这样,许师兄。”
“师妹,你真的不记得了。”沈凝点点头,许楠泊叹了口气,“忘了也好,也能忘记许多烦恼。忘了说,父亲去世了。”
沈凝惊讶地看向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师兄节哀。”想了半晌,“和这次的案子有关”
许楠泊毫不意外,“师妹你还是这么的灵敏。不过这个案子已经被压下来了,跟别人就别提了,咱们自己说说也就罢了。父亲有个得意门生,是犯罪心理的高材生。为了破获这次的犯罪团伙,她自愿去做卧底,但在最后关头变节,当众开枪打死了人质,也死在了那里。唉,父亲知道后不敢相信,郁结于心,想不开就去了。”
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助和悲伤,“师兄”他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摇摇头安慰她,“我没事。你瞧我,把你的心情也弄坏了吧说些开心的事吧,有助于你恢复健康。咦,你是一个人住院”
沈凝点点头,“嗯。不然呢”
“啊,我的意思是你的男朋友不来照顾你吗”许楠泊赶紧解释,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语气也带了点不确定,“呃,我又说错话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