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庭表面上听从沙洲的安排,全方位无死角地模仿我,准备将我取而代之,暗中却找到我、跟我透露了沙洲的全部计划,于是我顺势来了一手将计就计,借着他们的计划反套路了一波,”林匪石道“所以虽然我的身份被李成均暴露,当时那群人也确实想烧死我,但幕后的推手其实是沙洲,他们需要借一场合情合理的大火来遮天蔽日。”
“那几天发生了太多事,三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我只能这么给你解释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人是我,被推进手术室的人是我,被推出手术室的人是贺华庭,被推进icu的人是贺华庭,而被推出icu的人是我。”
“所以在医院里的人一共换了两次,沙洲的人换了一次,我的人又换了一次,于是我还是我。”林匪石绕口令似的道“与其说是贺华庭模仿了我的脸,不如说是我故意变成了贺华庭的模样,跟他联手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换个人来这时候估计已经被绕晕了,江裴遗勉强跟上了他百转千回的节奏,从林匪石的字里行间中都都能感受到,那究竟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天。
“现在说起来,当时我其实很挣扎,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如果我决定变成承影,就相当于相当于亲手把自己送到了火坑里,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烧的体无完肤。裴遗,我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怕疼、也会感到恐惧,那时候我真想死了一了百了算了,或者干脆趁这一切还没发生之前逃跑,再也不当什么卧底了,”林匪石低声道“可是我又想,只要我坚持下来,就可以得到进入沙洲的机会那可是沙洲啊,让无数前辈们前赴后继却始终不得其法的沙洲我不想让先辈的血液白流,不想让他们在天之灵失望,我想让这个罪恶的时代在我手上终结。”
林匪石明明知道会遭受什么灼热的火焰会吞噬他的皮肉,把他撕咬成不能见人的模样,将他的皮肤变的丑陋又难堪,夏天连短袖衬衫都不能穿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这就是鱼藏,十年一剑,冰冷而沸腾的鱼藏。
江裴遗在神魂震颤之余,不由蹙眉道“可是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省里报告”
林匪石顿了顿,几不可闻道“因为我害怕了,不敢再相信谁,我不知道省厅还有多少个李成均,不敢再赌了。”
听了他的话,江裴遗只觉得心痛又悲哀,这种飘零无依的感觉他太懂了,片刻后他又忽然想到什么,神色轻微一变就算李成均死有余辜,那也轮不到林匪石来插手他的死生,定罪量刑是法院的权利,而且林匪石对李成均开枪,不符合正当防卫的条件,如果上面真要追究下来这件事林匪石恐怕是要担责的。
林匪石好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虽然我在省厅没有备案,但国家公安部的人是知道这件事的,我在对李成均下手之前,已经事先得到那边人同意了。”
公安部
江裴遗顿时错愕道“你怎么会跟公安部的人有直接联系的”
江裴遗以前干过十年卧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