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遗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垂眼看着他苍白的嘴唇, 像是受了什么蛊惑, 慢慢低头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极致缠绵悱恻的吻,柔软温热的唇瓣相贴,有如亲密入骨的厮磨,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耳边是骤然加速的脉搏,急促地呼吸连都纠缠在一起。
这又是一个急躁、迫切的吻, 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兽在寻求微弱的安慰感, 在碰到他的那一瞬间, 江裴遗内心竭力压抑的感情毫无征兆地泄洪决堤, 从此再也控制不住, 他单手扣住林匪石的后脖颈, 用力把他按向自己的嘴唇, 带着烫人的温度,毫无章法地吻着他。
那一瞬间林匪石有想不顾一切的冲动,从前往后什么他都不想管了, “家国天下”谁爱扛谁扛去,他就想带着他的江裴遗远走高飞, 到一个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离这些无妄之灾远远的凭什么有人活的一世安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罪恶, 而他们就要当流血牺牲的人
但也只是想想,这是他放在心里的儿女情长。
林匪石微微向上仰起头,呼吸颤抖滚烫,狠狠在江裴遗的嘴唇上啃咬了一口,要把他吞吃入腹似的,用力碾着他的唇。
两颗跳动的心脏同时起了火,冰冷的血液沸腾起来,似乎把周遭的空气都点着了,林匪石喉结阵阵发紧,从唇缝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裴遗”
江裴遗吻了他许久,最后在他唇角轻轻吮了一下,盯着他乌黑的眼眸,又固执地低低问了一遍“会变好吗”
林匪石浑身颤栗,拉起江裴遗的手吻了一下,内心一片柔软,他彻底被征服了,近乎虔诚地说“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江裴遗好像走到山穷水尽就在等这一句话似的,生命仿佛都鲜活了过来,刹那间天地生辉,他闭上了眼掩住崩溃的情绪,反手把林匪石的手扣在怀里,用力死死地攥着,手腕跳起青筋。
林匪石也不喊疼,任由他攥着,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他的脸,低声道“傻子,你怎么会去找锟铻他对你的心思你不知道吗他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你了”
江裴遗睁眼看他,平静地叙述“你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到你,不知道还能怎样找到你了。”
“”林匪石像是被当胸捅了一刀,刚才接吻浮出来的血色又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江裴遗盯着他浑不似人色的脸,到底没狠心再说什么重话,用手指将刘海梳到了脑袋后面,轻声地说“他们告诉我,你不是林匪石,只是取代了他的名字,还杀了李成均灭口这是真的吗”
林匪石心里难受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才让江裴遗一路追他而来,骂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又酸楚地吸了一下鼻子,哑声问“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我还我还相信你。”江裴遗轻轻蜷了一下手指,垂下眉眼低声道,“只要你跟我解释,我就相信你。”
林匪石感到心脏一阵剧痛,能让他痛彻心扉的从来不是尖锐的刀锋,而是被背叛之后仍然愿意再次给予信任的感情,他就要被江裴遗这句话杀死了,眼珠瞬间就变得湿润,许久才缓过来,一字一句说“他说的是错的,不论是谁跟你说的话都是错的裴遗,求你不要跟我生气,我什么都告诉你。”
林匪石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没有什么别人,我就是林匪石本来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的林匪石。”
即便以“林匪石是好人”的假设向下推论,怎么推都是“伪命题”,江裴遗仍然固执地坚持下来,他不相信林匪石是恶人,但是现在听到林匪石亲口承认,他的耳边还是“嗡”一声响,难以置信地问
“你是林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