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金箔文书,然后对陆绥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等赋儿醒后我们马上离开。”
陆绥点了点头。花小楼则拢了拢自己单薄的纱衣,单手支起下巴,用另一只手戳了戳陆赋的脸,笑道“这千金坊的人下手也太狠了,这得下了多少药啊,别介把这孩子给药傻了吧”
陆绥狠狠攥了攥拳头,攥得骨节作响,半晌才冷声道“迟早我会端了这个淫窝,给赋儿报仇。”
“放心,我给他喂了解药,应该马上就能醒。”花小楼说完,眼珠子滋溜一转就盯上了温庭弈,懒懒开口问道“世子妃,方才最后一局是有人暗地里助你,这才侥幸让你赢。可我觉得,你可不像陆绥那样,是坐以待毙之人。”
温庭弈起身,轻轻勾唇“阁下聪慧,珩萧的确不会坐以待毙。”
陆绥闻言回过神来,就见温庭弈走到那方赌桌旁,提袖拿起了桌上陆绥的那一个赌盅,缓缓掀开盖子。
那赌盅中原先应该存在的五颗骰子,竟然只剩下了四颗,不知何时被人取走了一颗。
温庭弈拢袖,将自己的手从宽大的袖子中露了出来,只见他的指间正好夹着那枚不翼而飞的玲珑骰子。
既然只有四颗骰子,那么无论商练说什么也都是错的。只要趁商练打开盖子前先发制人,或许有糊弄过去的机会。
花小楼看着他指间的那颗玲珑骰子,半晌笑出了声“世子妃果然智谋无双,这等老千出得始料不及,我竟没有发现。”
花小楼,人称鬼簪花,生平志向一为刨人坟墓,盗人尸骨;二为浪迹赌场,覆手千金。行赌多年,从来只有他坑别人,这一次却是被温庭弈给摆了一道。
陆绥突然想起来第三局开始前,珩萧拿起桌上的赌盅摇了摇,这才递给了他。想必这枚骰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顺走的。自己离他明明那么近,却没有看见这一幕是如何发生。
温庭弈摇了摇头“此事实属下下之策,若非被阁下逼迫,珩萧也不愿用此方法。况且若是商公子蛮不讲理定要查个究竟,我这招也就毫无用处了。”
正在几人说话的间隙,床上的人却难耐地哼了两声。陆绥知道是陆赋醒了,连忙快步走到床前,扶着他的身子问道“赋儿赋儿,你快醒醒,小叔叔带你回家。”
陆赋悠悠转醒,半晌视线才算清明,等看清了陆绥,他突然往陆绥怀中缩了缩“皇叔我怕,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