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那么多的人,大楚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是叶宝璋害他至今。
是他从小护到大的叶宝璋害他至此田地。
“珩萧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让父王活过来,才能让王府好起来,珩萧我求求你告诉我。”
陆绥头痛欲裂,缓缓捂住脑袋蹲下身子,温庭弈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心里痛得要死,只好轻轻将他拥在怀里,柔声安抚“殿下,臣永远也不会离开殿下的,殿下的身后永远都有臣。”
温庭弈捧起陆绥的脸颊,与他额头相抵,半晌才对上对方的目光,缓缓一笑“有臣在,汝阳王府不会倒。”
“殿下信臣,好吗”温庭弈的语气轻柔的不像话,“只是如今,殿下一定要忍下去,我们不能反,无论发生什么殿下都不能反。等到所有的乱党都浮出水面,才是我们翻身的时候。”
大抵是温庭弈的目光太过温和清澈,竟然意外抚平了陆绥的心。
他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兽一样紧紧地将温庭弈锁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在跳动,没有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陆绥再次入睡以后,温庭弈再三确定他不会突然惊醒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三绕两绕地躲进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陆邈不知道何时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后,温庭弈听到动静缓缓转身,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舒展了眉目。
陆邈这次并没有穿那一身惯穿的紧身暗卫服,一袭宽袖白衣遮住颀长的身姿,一头墨发并未如往常一般高高束起,反而一泻而下,只在尾端扎起。
除了冷冰冰的神色,全身上下都如同按照温庭弈的模样复刻出来的一样。而两人也清楚,人皮面具一上脸,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就是被困在王府的“温庭弈”。
“准备的如何”
陆邈点了点头,沉声道“世子妃放心,一切早已准备妥当。”
温庭弈点了点头,最终不放心地叮嘱道“如此,王府的事先交给你,在我没回来前不要轻举妄动。”
王府后门外不知何时早已停留了一辆马车,小厮是温庭弈在侯府带来的人,对他一直忠诚,见他出来了躬身问安。
马车低调朴素,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不易引起人的注意。
长安城西不远处有一座道观,因为远离繁华,这里鲜少有人来往,自然也没有什么香客。道观外杂草丛生,道观里却是干净整洁,收拾得一尘不染。
温庭弈下了马车以后,只呆愣了片刻便抬脚走进了这座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道观。
观里的人不多,不过看见有生人来访,还是有一个穿着赭色粗麻道服的女人迎上前问他找寻何人。
温庭弈略微颔首,缓缓吐出四个字“妙法道姑。”
女人缓缓点了点头“原是如此。那施主随贫尼来吧。”
妙法道姑的禅房安置在道观的最深处,坐落在山脚下,栅栏围成一个小小的院落,院落一角栽了些瓜果蔬菜,石桌上用竹篓盛了些豆角。
因为刚下了一场雨的原因,院落中的徒弟湿润,空气中都是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山上清凉的风吹来,无端让人精神一爽。
整个院落静悄悄的,可以清晰地听见屋内传来的笃笃木鱼声,散在风中扑面而来。
“妙法,有施主寻你,你可愿出来一见”
屋内的女人闻声一震,半晌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手中的动作因此僵住,半晌以后她放下木槌,挺直了脊背,缓缓挪动身子转了个身,正对着紧闭的破旧木门。
屋内的声音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