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楼觉得此刻的陆绥有些不对劲,连忙拉住他,提醒道“陆绥你先冷静,这里是大理寺。”
陆绥充耳不闻,不理会花小楼的话语。
他一手撑着身子,缓缓从地上起身,盯着方才被他打倒在地的人慢慢走近,突然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个残酷狠厉的笑。
“我什么都没了,你还要同我抢”
他歪了歪脑袋,神色虽然疯狂却透露出了几分幼稚的孩子气,明明是笑着,一双眼睛却可怖得像是要吃人。
姓周的狱卒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脸都白了,只是陆绥方才的一拳太过狠决,他的腿竟然被他彻底打断,如今站也站不起来,只好求助刑房外的同伴。
支支吾吾几声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花小楼嘴上说着不能放肆,手脚却很干净,今晚的大理寺牢房注定了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再也不会有别的人出现了。
姓周的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连忙支起身子边哭边求饶“求殿下饶命,小的不知道这是世子妃,不然小的死也不敢动刑世子殿下饶命”
只可惜他以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陆绥已经不耐烦他后面的屁话了。
陆绥笑眯了双眼,玩味地勾了勾唇“不敢了对不对”
姓周的连忙点头,恨不得把头给摇下来,哭着喊道“求殿下饶命,这都是二殿下的吩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殿下放了我们吧。”
陆绥的笑越发明媚了,他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弯刀,然后就着这样的表情直接插进了姓周的手掌心,直直地钉在了地上,入地三分。
地上登时就是一片猩红,伴随着姓周的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陆绥像个孩子碰到了新奇的玩意,抓着弯刀的手柄在他的血肉里翻搅,听着他不断变换的哭喊像是悦耳的乐声。等人疼得晕了过去,他才冷了脸色,拔出了弯刀。
“我饶了你们,谁来饶了我。”轻飘飘的语气,淡淡的陈述。
陆绥淡淡地说着,忽然呼出一口气,伸手抹去了自己脸上溅到的鲜血,似乎是颇为嫌弃。花小楼看着他的神色,越看心越凉,总觉得陆绥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口。
他站起身,用腿踢了踢身下的人,竟然颇为有耐心地一直等到那人再次悠悠转醒,然后才一把钳住那人的下巴,力道极大,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安分守己你们欺人太甚,如今伤我挚爱,还想要我忍气吞声。”
他冷了声调,垂眸,眼中神色阴晴不定。
“说我抢了龙运,好啊,我若是不抢一个还当真是对不住你苦心栽赃呢。”陆绥的手缓缓抚上那人的面容,一路下滑到脖颈,只听卡擦一声,眼前的人登时就没了生息。
花小楼直到现在才明白陆绥究竟哪里不对劲。
现在的陆绥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暴虐的气息,他朝着他们走来的时候面容平静,眼中只有温庭弈一个人的身影,柔情地仿若是一泓碧水,泛着细小的涟漪。可是这种暴戾与柔情的共存却让花小楼无端感觉一阵寒凉爬上头皮。
陆绥变了,变得强大又让人害怕,变得威猛却暴戾,这次皇帝的算计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温庭弈的再次受伤无异于对他的又一次重击。
花小楼记得上次看见这样的陆绥是在汝阳王妃的灵堂前,陆绥安静沉默地跪在他母妃的灵前,一身缟素。平日里伪装的趾高气扬全部都消散的一干二净,那一瞬间,在自己最爱的母妃面前他只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王妃下葬前三天,陆绥水米不进地跪了三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灵堂里谁也不见。期间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