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一方面压着广泽的消息不报,一方面也会在朝廷中指派人手,留意着进入金龙殿的消息,势必会让广泽这块本就不会出现在皇帝的视线里的山沟,一直安静下去。
至于陆巡这么做的原因,温庭弈目前还未曾参透,不过有一点很明确,陆巡要隐瞒的正是推动千金坊在蜀州替他敛财的势力。而这个势力,与失踪的广泽人脱不了干系。
“二堂兄处心积虑,看来是早有筹谋,摊上这么个对头,够陆峥喝一壶的了。”陆绥阴阳怪气地感叹道。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温庭弈,却见自家媳妇紧皱眉头,心中若有所思。
“二皇子与三皇子的明争暗斗说到底也是文南两氏的斗争,无论他们谁得势,都对汝阳王府不利,也对天下不利。”温庭弈缓缓吐出这句话,末了摇了摇头。
这天下江山,锦绣山河,本是海晏河清,大好风景,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当今圣上多疑好斗,不思厉兵秣马韬光养晦,反而放任同室操戈,同根相煎,异族屡屡冒犯,边境民不聊生,在此危急时刻,他却还在忌惮汝阳王府的兵权。
这样的君王,不堪大用。
“圣上如今膝下只剩三子,五皇子尚且年幼无知,夺嫡可能性最小。三皇子虽为嫡子,却是二皇子在民间的呼声最高。”温庭弈分析道。
“可是陆巡这个人,装得一派贤明,若将来真的让他做了皇帝,恐怕奸臣当道,贤臣蒙冤,天下大乱。”陆绥翻了个白眼,从骨子里恶心陆巡的为人。
温庭弈突然转过头来,问道“那殿下认为,三皇子如何”
“白痴。”陆绥简简单单两个字,
温庭弈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拿袖子抵唇轻轻笑了一声,问道“殿下怎会如此认为三皇子虽未能尽早封王,但其贵为皇后亲子,是圣上的嫡子,最有资格继承大统。”
陆绥怀疑自己媳妇究竟在帮谁,张口就是讥讽“最有资格继承大统他多大了,成天除了泡在马场里还干过什么。”
“年年秋猎被人故意放水得了几次头筹便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妄想哪日领兵上战场。我还真怕他竖着进了军营,被人横着抬出来。万一看见蛮族哭着喊娘,还得烦我安抚军心。”
陆绥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都是一种深深地嘲讽,好像站在高处睥睨众生,如此飞扬的神采,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不比陆巡的假仁假义,陆峥的愚蠢无知,陆绥的一切都是真才实学。那是上过战场吃过黄沙的刚强,也是遭过偷袭中过暗箭的沉着。
那一瞬间,温庭弈突然想看看陆绥在战场上的风采,是不是同在它面前的百依百顺,幼稚可爱完全不同。
温庭弈静静看着陆绥,突然觉得一种莫大的幸福感涌上心头。这是他无所不能的夫君,是他自十一岁时就挂念在心间的心上人。
阿楠缩在陆绥的怀里蹭了蹭小脑袋,砸吧砸吧嘴,似乎是觉得陆绥一只手接着她不舒服,不满意地扭了扭作抗议。
两人相视一笑,一路不再多言,朝着郡守府走去。
两人回了郡守府,就见府里下人搬着香烛香案进进出出,步伐匆忙,逮了个人盘问了一番才明白原来是微生玉打算今晚祭奠山神,祈求山神息怒。
温庭弈略微疑惑“微兄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怎么会开坛祭山。”
怀着疑虑,两人朝着微生玉的书房走去,想要向他询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没到门口,就听屋内传来了两个人争吵的声音。
屋子内,沈氏不敢相信地诘问微生玉“你这是做什么,发什么疯要祭山”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