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没像他那样转过几个弯,凝眉道,“什么”
殷梨亭说,“我届时来找你。”
李放“”
他实在不算很想与殷师兄同行。
殷梨亭看他眼神,却误会了,忙分辨道,“我不会影响你的试炼,如有打斗,我不出手。只是方便照看你,你不曾出江湖,还不清楚,他们比试并不堂堂正正的,下毒暗算,勾结欺诈,无所不为,就算武功高强,没有经验,也要栽在他们手中。”
只一人去,太冒险了。他初入江湖也是二哥带着的,实在大开眼界。本来自满的心,见了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虽然厌恶,也不得不忌惮。他虽然确实有别的心思,但也存在这一番考量的。
李放微微颔首。
结果殷梨亭回想往事,反而像开了话匣子,忽然忆起当初许多感慨来。自在他面前大哭一场后,他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也少了几分难为情,往常在信上才说得出口的话,当面居然也能告诉他。
他慢悠悠地饮茶,被迫听了少年殷梨亭的许多江湖回忆,心中暗暗叹气。
等到了对岸,殷梨亭才依依不舍地住嘴,目送他和杨不悔去了。
结果才转身,自船舱中钻出一少年。
殷梨亭惊讶道,“青书,你怎么在此处”
宋青书原是来送李放的,没想到殷梨亭在,他索性隐了气息,躲在船舱听他们说话。越听越震惊,这还是他腼腆羞涩的六叔吗问李师弟时那口吻仿佛怀春少年试探心上人。后面多话的样子,就更不像平日里内敛的六叔了,他怎么不知道六叔这么健谈连自己少年时的事也能兴致勃勃说个不停,像在人面前展示似的。
实际上,殷梨亭确实只是忽然想起。
宋青书道,“想不到六叔和李师弟关系这样好。”
殷梨亭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嗯,嗯”
“只是”宋青书微微皱眉,“李师弟初入江湖,自然有峨眉的姑娘们看照,六叔毕竟是武当弟子,只怕不合适。”
殷梨亭道,“他不一样。峨眉只他一个男弟子,他的师姊们,到底不好整日里跟着他的。”
六叔你就好整日里跟着人家么
这句话在宋青书脑中徘徊,到底没说出口,他忍了忍,干脆侧面出击,“峨眉的纪师姊说不准也会同他一起。”
殷梨亭脸一白。
他实在听不得这三个字。
他的反应与往日红脸的模样相去甚远,宋青书犹疑地看着他,“六叔”
殷梨亭道,“没什么。”
殷梨亭在张三丰闭关前一天,说明了来意。
他遵守承诺,并不透露出这其中有纪晓芙的意思,只是说自己要退婚。
张三丰道,“你忽然要退婚,需知纪姑娘已等了你五年,姑娘家可没有几个五年。我虽然不勉强你,但你要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武当如何对得起她”
殷梨亭来之前,还真没想过理由,眼下慌慌忙忙,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支支吾吾一会,忽地道,“是我喜欢上旁的姑娘。”
张三丰道,“你糊涂”六徒不擅长说谎,既然说了自己是移情别恋,他并不十分怀疑,但自己这个徒弟,心性单纯怯弱,不曾想也会如此。他常在武当山上,偶然才下山,究竟是何时遇到了喜欢的姑娘
殷梨亭垂头不语。
张三丰问,“你想清楚了”
殷梨亭低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