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道,“信”
他忽然想起,自己这位六叔,确实每月都会往峨眉寄信,他们都以为是寄给纪晓芙姑娘的,笑他时,他也没反驳,只是面红耳赤,原来是
六叔每每寄信时的情态
李放实在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在他的印象里,殷梨亭在信中实在没有什么说不出口,以至于他人在峨眉,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殷师兄现在做什么,唯一要说奇怪的是,居然从未提过师姊。
原来如此。
临走前,他去三省室送剑时,纪师姊曾恳求他帮忙做一件事,虽然于殷师兄也许太过无情了些,但长久来看,其实是最对的起他的。
他思量片刻,道,“就此时么”
殷梨亭乍听此言,愣了愣,片刻才喜道,“就此时。”
宋青书也是心中百转千回,闻言方才惊醒,下意识道,“不可。”
见二人都看着他,他沉默许久,也说不出理由来。
他心中虽然有诸多怀疑,其实也靠不住脚,六叔写信给李放,也许是旁敲侧击他师姊的事情,眼下亦是,虽说六叔那神态叫人误会,可他面皮薄,是一贯如此。反而如果坚持阻止,若是误会的话,倒显的他不相信二人人品。
仔细一想,他们都是行事端正的人物,断断不会作出那样的事来。
宋青书道,“是我叨扰了,六叔和李师弟有事相谈,我也不便打扰。”
他向两人告辞。
话说出口,后面反而容易了,殷梨亭道,“只是不在此处,在后山。”
李放点点头,隐蔽些确实更好,师姊要他同殷师兄说的话,最好不能有第三人知晓。
他们以轻功赶上了后山,到小亭时,那里的竹笼已点起了灯,杨不悔正百无聊赖地趴在上面玩。他神色微变,杨不悔见到他却很激动,上来扑在他怀里。
李放道,“你”
他话止住了。
因他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开始还在忍耐,片刻才听见呜咽声。
“不悔”他轻声说。
杨不悔声音闷闷地,还带着哽咽,“你这个坏蛋,说带我来玩,却丢下我了,我还要找别人才能见你一面。”
殷梨亭在一旁有些尴尬。
李放轻叹一声,摸了摸她的鬓发,要把她的脸抬起来,杨不悔却不肯,死命把脸埋着。
李放道,“我给你擦擦。”
“不要,”她说。
过了一会,才听见她郁闷地说,“我现在太丑了。”
李放道,“不丑。”
杨不悔顿了顿,忽然哭出声,“不对,你应该说漂亮的,你说不丑,可见是真的丑了。“
李放“”
她哭了好一会,李放才能轻轻把她的脸抬起来,他弯腰用软帕轻轻擦了擦她的泪水,杨不悔睁着朦胧泪眼,怔怔地看着少年难得温柔的神色,眼泪却愈发流的多了。
殷梨亭细心,连忙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李放接了,给她细细擦干净,把手帕收起来。
杨不悔打了泪嗝,本来哭红的脸越发红了。
李放和殷梨亭都没说什么,她却有些羞恼,“放哥,你先前对我不好,是你不对是不是”
李放嗯了一声。
“那好,”她理直气壮地道,“你现在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放“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