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只是扫了一眼,不置可否,似乎并不过多在意。
反而上官飞一直沉默地看着他身上的龙纱服,眼神有些冰冷。
三人进了暗道,花星奴点了一只火折子,走在最前方。
上官飞似乎有些烦躁,一直把玩着手里的环移花宫捉了他,连武器也一并带走,如今倒是物归原主了。
片刻,他似乎不经意地往前走了走,硬是挤到了李放身旁,斜眼去看他的领口。随后又自然地收回目光。
暗道很长,三人起初都没有说话,后来是花星奴先开口,“少主累么”她本以为李放被废去了筋脉,应当有些虚弱才对。
反而是上官飞先答话,“此时凶险,无论如何也不可停步歇息。”
他状似无意地道,“你若走不动,我背着你也无妨。”
李放道,“不必了。”
转过了几条岔口,此时似乎要见光明了,花星奴紧绷的心才松了松,推开了暗门。
一缕阳光照入,她不适地眯了眯眼,从暗门的台阶上走了上去。
只是才出来,她便呆立原地,浑身颤抖。
后面二人也跟着走了出来,自然知道她为何如此表现。
上官飞这才见到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移花宫主,眼中不免滑过一丝惊艳,但随后又归于平静。
不知为何,他还下意识想起了曾见过的,“胡蝶”姑娘。
似乎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后者应验了,前者就不再有了。
邀月冷冷地看着花星奴,像在看一个已死之人,而她则浑身颤抖,已扑通一声跪下。
李放拦在她面前。
花星奴只是苍白着脸。
邀月道,“你要护她”
李放不语。
邀月道,“好,好,我看你怎么护她”
她挥袖一道气劲打来,上官飞反应迅速,已使出子母环相对,然而李放却比他更快,他只是微一抬手,就将那道气劲挡住。
邀月定定地看着他,“谁帮你续上的筋脉”
她心里已清楚了。
修炼明玉功的,除却当时已筋脉尽废的李放,除了她,唯有怜星一人。
她顿时觉得很可笑,好像被最亲近的二人同时背叛,一时甚至顾不上花星奴,挥袖向李放打去,二人战作一团。
花星奴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你来我往的二人。
她似乎想了什么,又似乎一瞬间做了决定,于是轻轻地对上官飞说,“你杀了我吧。”
上官飞道,“什么”
花星奴惨然一笑,“宫主既已经发现我了,想必我也逃不过,与其死在她手中,抑或在水牢中腐烂,不如此刻死了。”
上官飞道,“你不信李放能赢”
花星奴不语。
良久,上官飞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她却回忆着什么似的,凝视着他的衣角,慢慢地道,“我初见少主,他在泉涧间练剑,而我摔下山坡,那时他给了我一方锦帕。”
但事实上,锦帕远非终点。
“宫主不许宫中女子接近他,但凡与他多说了些话的,最后都要处于刑罚。连二宫主和无缺公子都不能多见他。”
她自嘲似的笑道,“我知道他定然很孤独,而我却见不得他如此。我每日偷偷去看他练剑,替他擦汗,给他送饭食,因着旁人不敢见他,于是我与他在一起,也自然没有旁人知晓。”
那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