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最好去了对岸后,即刻快马离开,唯有让杜鹃替他同雪鹰子道别了。
他垂眸思索,上官飞却又问道,“你在想谁”
李放不理他。
上官飞自顾自地道,“飞剑客”
这半年来,阿飞因自称昔日幽灵宫主白飞飞之子,引来无数仇家追杀,他的剑法在战斗中越发精进了,因手下败将无数,许多成名前辈也败在他手下,逐渐地,江湖人对其称号从原先潦草的快剑到如今的飞剑客。
他又道,“是之前与你同舟的女人”
他仔细观察了李放的神情变化,只可惜没看出什么。
他忽地道,“其实我倒是很好奇,他二人哪里让你青眼,若论容貌,飞剑客英俊,可方才的红衣女人不过清秀些罢了。”
李放依旧没有说话。
上官飞道,“莫非越强的男人,越是与男人亲近么。”他语气淡淡,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我父亲为此气死了我母亲,你和飞剑客也是如此,日后是要气死那个女人”
李放面无表情,在他手上写
与你无关。
师父也许会介意他交些亲近的朋友,但杜鹃绝不会,倒不如说,以她的性格,会为游历时偶遇朋友而喜悦,因此知心好友自然多些好。
上官飞说,“是与我无关。”
他嘲讽道,“飞剑客孤僻,只怕什么也不懂,你若是想,不如来找我。”
他眼中没有半分温度,“你这般模样,只把你当女人,我倒也可以接受。”
李放捏住了他的麻筋,力劲奇大。
上官飞疼的脸色微微发白,可脸上却不肯露出疼痛的神色,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
移花宫搜查了全船,也一无所获,花星奴颇为失望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并依照承诺将一处产业赠与了金钱帮,女弟子们返回船中,那船又继续往南浦乡去了。
金钱帮的船却调转方向,朝对岸而去。
移花宫来势汹汹,势必会将天山脚下也翻个面,此时去谈生意,并不是好时机。
船快靠岸的时候,李放匆匆拿回了掉落在锦被上的锦带,随意将头发挽起,又将那蝴蝶钗放回发间,戴好帏帽,握剑从窗边跃了出去。
上官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李放达岸,正瞧见红衣少女立在渡口,她果然懂了他的意思。
见他来了,杜鹃眼一亮,上前时却又硬压低了音量,别扭地喊,“胡蝶。”
李放握住她的手,写道,你若叫不惯,也不必勉强
杜鹃摇摇头,“不好,不好,我怕误了你的事。”
李放垂下眼睫,在她手上轻轻写,我原有个小名。
李秋水视他为奇耻大辱,生下他就随意丢给仆役照顾,那仆役因才失亲子,自小把他作男儿打扮。直至四岁时,李秋水与巫行云一战,两败俱伤,此时才瞧见丈夫无崖子的画,画上人不是她们中任何一个,竟是她姐妹,她方才大彻大悟,自此想开,临死前将李放托于移花宫,又给他起了这样的名字。
放者,放纵,放下。
他产生于她的纵情,而她死于放下。
这记忆古老些,情感也很微弱了,李放想起来时,心中几乎毫无波澜。
杜鹃好奇地问,“唤作什么”
李放写道天权。
杜鹃呀了一声,“文曲星呢。”
她笑道,“怎么不叫开阳你叫了这个名字,该去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