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系着条独舟,并没有人,杜鹃看了一眼,笑道,“李少侠,我们去渡船如何”
李放问,“船夫呢”
杜鹃说,“没有船夫,这船早在此处了,谁要过江,自用就是,对岸来人了,就会把它再带回来,我也坐过它几回了。”
李放答应,两人于是挤上了这艘独木舟,早春风大,也不必划桨,只解开系绳,碧波已推着舟身慢悠悠地往湖心去了。
湖水清澈,洁净透亮,如水头极足的翡翠,白浪两头开,偶尔跳跃几颗泡沫。
杜鹃掬了一把清凉凉的湖水,她才撒了一把进湖里,就瞧见湖心处远远有条舫船,“李少侠,你瞧,那是金钱帮的船。”
金钱帮。
李放凝眉,他倒是不是怕了上官金虹等人,只是他毕竟现在在隐藏身份,还是不见的好,
杜鹃安慰他说,“无妨,我们的船这样小,过去也不过是相安无事罢了,他们恐怕还注意不到我们呢。”
杜鹃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因那打着金钱帮大旗的船附近,还跟了一条舫船,看起来很低调,许是哪家商户的,也许这两家正在做生意。
风吹浪涌,李放他们的小舟渐渐靠近了那两条大船。
金钱帮船头上站着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厮,眯眼看了看他们,喝道,“哪里来的。”
杜鹃倒不怯,笑吟吟地道,“莫怪莫怪,我们从那边南浦乡来,风吹哪去哪的,无意惊扰。”
小厮说,“打哪过不好,偏要从两船间过去,你们不会避开些么”
杜鹃收敛了笑意,“这位兄弟,我已说的清楚了,风向所至罢了,今日是东风,管是谁都要从这过的。”
她话语还算客气,因着知道金钱帮里有李放认识的人,他们帮主还是他手下败将呢,所以没有动怒,往常被人这样故意找茬,定要生气的,也绝不会忍气吞声。
谁知她忍过了,那小厮却还接着“自言自语”道,“有手有脚的,也不知道划船,谁知是不是看上我们少帮主,来自荐枕席了呢。”
杜鹃怒道,“你”
李放却按住她,也不见他动作,那小厮忽然面色痛苦,只是说不出话来,低低痛吟着。
杜鹃蹙眉,“你不怕他”
李放低声说,“我已将他哑穴、麻筋都点了。”
杜鹃转忧为喜,“好,叫他口无遮拦。”
小舟眼看过了船头,忽然听到那头有人淡淡道,“阁下练得一手偷袭的好功夫。”
杜鹃下意识回头,却见是对方原来是个少年人,生的俊秀,只是表情冷漠,漆黑幽沉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方向。
杜鹃不认得这人,李放只听声音便知道这是谁了,他握住少女的手心。
杜鹃手一颤,下意识要缩回去,少年却握紧了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在柔嫩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道
上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