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没有半分心虚,冷笑道,“只怪他们蠢若非这样蠢钝,也不会被我利用。”
“那我呢”
李放轻声说。
林仙儿却露出奇异的微笑,“你这样问我,莫不是爱上我了”
她咯咯笑道,“那你也蠢。”
李放“你想激怒我,因你想死在我剑下,也好过身败名裂,被华山派那些苦主折磨的不人不鬼。”
她如此自傲,宁可凄美地死去,绝不肯沦落尘土。
李放忽然俯身,同她平视,冰湖一样的眸子凝视着她,轻声说,“可我并不怕告诉你。”
“曾想同你白发,并非虚言。”
花星奴在院内等候,见白衣少年推门出来。
她垂眸道,“少主可杀了她”
李放淡淡地嗯了一声,吩咐道,“将她水葬,也算洗去罪孽。”
花星奴答应,又听李放说,“你们追杀她时,不是捉了许多她的情人么那些人中,凡是替她做过恶的,送去华山派。”
李放往外走时,听见女人清冷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少主怜惜她么”
他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星奴笑了笑,像是自嘲,“果然不渝。”
她总忍不住想起那次偶遇。
李放练剑的地方,移花宫弟子非令不得入,那时她才入宫几年,并未有幸到怜星宫主身边服侍,自然也没有得到“星奴”这个称号。
她在采药时不慎滚下山坡,偌大绣玉谷,她迷了路,只能顺着溪流跌跌撞撞地走,在中游碰见了才十二岁的俊秀少年,剑刃锋寒,玉漱白浪被他挑起,在空中流过,落水轻响。
少年被她打扰,面无表情,通身冰寒,一双眼看来时,好像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但他却给了她一条锦帕,让她包扎手肘的擦伤。
自小如此,少宫主其实很心软。
雪白锦织在火焰中化作焦黑飞灰,边角的“放”字在她眼前泯灭,李放待她一点温柔,却招致杀身之祸,若非怜星宫主出面担保,将她收作身边侍女,恐怕她已死在水牢下了。
她往屋内看去,那里面的女人何尝不是呢
宫令既下,她非死不可。
兴云庄内还很热闹,今夜正要大办酒席,接待八方来客,龙小云忙的脚不沾地。林诗音虽然懂管家之道,也仅限于内务,何况她被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围的水泄不通,无法去帮儿子了。
眼下她才知道,为何还有武学世家的子弟来了。李放剑挑江湖,又早有名气,众人虽然没有料到他能够登顶,可也暗暗评估他起码能进前十的,以他的年龄来说,实在惊世骇俗。
当然,这些人打的名号却是来祝寿,先前那些想趁龙啸云不在好来逼问秘籍秘宝下落的人,也是声称为林诗音祝寿的,真是脸皮厚,她才是妇人,又非古稀。
她原来深居简出,最不擅长应付这些女人。
偏偏李放与林仙儿解除婚约闹的江湖皆知。他来历不明,都猜是隐世世家,唯一有点关系的是龙小云是他的徒弟,龙啸云和林诗音也做过他一段时间的大哥大嫂。这些夫人,家中多是江湖人,不像林诗音在书香世家长大,说话爽朗,也很直接,打听李放是否有婚配的心思。
林诗音只能勉强微笑着搪塞,“李弟还小。”
“先前不已有过婚配么”
她哑然,才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