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说过什么没有”
“并无,”李放沉思,“他有意将独女嫁入王府,只求安享晚年,并无其他要求。”
“那是等着以后吹枕边风呢。”独孤一鹤冷声说,“届时他再动手,打着你的旗号,凭丹凤公主是你的正妃,你就是不想掺和,也不得不往里趟,不然事发后告到殿上,以今上的手腕,你们同罪发落。”
李放并未完全相信他的判断,“师父,你能肯定那是金鹏王本人在联系你吗”
“金鹏王朝末裔还剩下几个”独孤一鹤反问,“就上官瑾那老东西的字迹,我一眼就能认出,小王爷的字迹我虽然也不太识得,但上官瑾曾是太子太傅,总归是有点像的,更不要说有信物为证”
他缓缓说道,“承德宝玺盖印”
“说不通,”李放忽地道,“师父,金鹏王进王府第一日,便有意将玉玺作为投名状交予王府,本就有表示无野心之意,若宝玺盖印是他与你联系的信物,他一旦奉于我,如何再取信于你呢”
“那时还用取信于我”独孤一鹤瞪眼,“有定西王府还不够要来求我这个臭老头”
两人各执一词,均无法取信对方,但又都将对方的说辞记住了,反复核对疑点后,终于想到了对策独孤一鹤这里收下的,金鹏王的来信,加急送回王府,由太妃来核证是否金鹏王本人字迹,独孤一鹤再去联系其他两位扶政大臣,看是否有不对之处。
“丹凤怎么办”
“还怎么办”独孤一鹤说,“你还敢娶她若能证明小王爷清白,倒也无妨,我也乐意见旧主在你那养老送终,两家亲如一家,倒是正好,但若果真小王爷野心勃勃,你就是引火烧身,自寻死路。”
“但我带了她来,也备了礼,原是打算行纳采之礼的。”
“先拖着吧。”独孤一鹤揉揉眉心,“总归要等,你带的礼先留在这,撕破脸了再送回王府也成,若是她无辜,再行礼也不迟,你年方十七,她她多大”
“也十七。”
“那急什么,等了两三年也不急。”独孤一鹤摸了摸胡子,“先留在峨眉半载,我亲自去查,出了门,我不在峨眉,礼数也不好全,耽误了她受礼,尽管让她怪我吧。”
李放沉默片刻,“多谢师父。”
他自怀中摸出一个令牌,“师父,若果真如你所说,金鹏王有意算计王府,所图恐怕不浅,我疑心还有一股势力暗中襄助他们,背后实力不俗,你还是带上王府护卫军同去调查更安全。”
独孤一鹤虽有傲气,听徒弟这样认真,也没有托大,微微颔首,接过了令牌。
他办事雷厉风行,当夜就带走了半支护卫军,衔枚夜行,悄悄离开了峨眉,只同苏少英留下只言片语,言明自己有事要办,便挥袖而去。
这边才和上官丹凤混熟了的四秀一时被臊得不知说什么好,她们原先担心李师兄的未婚妻子冷清,还特意说了许多贴心话,言明师父有多青眼她,谁知昨日里才相看了她,夜里就不见踪影了。
这走得急,按理说和她没干系,但也忒不给人脸面了。
石秀云有点讷讷,“这个,师父怕是有什么急事,正是不拿师兄当外人呢,才这样就走了。”
这话也没错,可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们这边绞尽脑汁想着安慰之词,上官丹凤却很洒脱,倒没有被下了脸面的感觉,“师姊们的好意我清楚,独孤掌门待我如何,昨日便可见一斑,若是不喜欢我,何必一走了之定然是有急事的。”
“对对对正是如此。”
等应付完四秀,她也松了一口气,绕过庭院,去另一头找李放,恰巧碰见他对着木桩发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