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捏了一只剥好的,笑意盈盈地递到他唇边。
李放瞥了她一眼,咬住了葡萄。
指尖飞快收回。
两人一个喂,一个剥,很快把一串葡萄吃完了。正值盛夏,细柳给他打扇,自己反而热出了汗,拿着帕子在额间按了按,“殿下,要不要更衣呢这天气热的很,换身衣衫也许好些。”
其实就是劝他褪去外衫。出了小镇,后面又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路上,既然在马车内,除去外衫其实也没什么。
他嗯了一声,细柳垂眸,规矩地跪坐着,一双素手去勾他的腰带,她神态认真,李放冷淡地看了一眼她的发顶,伸手扣住了她修长的脖颈。
细柳惊慌地叫了一声,似乎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
“你是谁”他冷声问。
她看起来慌乱又失措,“殿下不认得我了我是细柳。”
“细柳从不敢做这些事,”他凝视着她琥珀色的清透瞳孔,“你是那天的窃贼”
她脸色发白,摇摇头,“我没有偷过王府的东西,殿下,我真没有,我不是贼。”
他不欲听她狡辩,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温热滑腻的肌肤,轮廓处也没有任何面具的痕迹,即使他的手指在上面擦了擦,依然如此。
不是易容。
他的一只手还掐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却松开了,“既然不是,你为什么突然做那些事”
“哪些事”细柳眼圈一红,“我知道殿下不好女色,但仍存妄想,是我逾矩了。”
李放仍然有些疑虑,但他的确验证过,眼前的细柳不是他人易容,他紧蹙眉头,半响才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外面吧。”
细柳哽咽着嗯了一声,掀开帘子出去了。
入夜的时候,随队的厨子就地搭了厨具,仍然像在府中一样做了精巧的饭食给他和上官丹凤送来,他和她谈起白日里细柳的事,仍然有些迷惑。
上官丹凤道,“或许是因为我呢。”
“和你有什么干系”李放问。
“殿下多年来不近女色,”上官丹凤叹气,“偏偏最近有了我,不管是不甘还是欣喜,她大概都想试你一次。”
“但细柳不是这种性子,”他不是很赞同,“她很早就在府中伺候,一直很稳重。”
“但情爱之事,谁说得通呢”上官丹凤调侃,“殿下,一路上不乏向你示好的姑娘,你看出来几个”
李放“”
他半响才道,“有吗”
“这就是了,”上官丹凤忍不住笑,“所以细柳也没有。”
李放将信将疑,抿了一口茶,始终有些疑虑。
车厢内很大,还有一辆马车空着,内里放着一只浴桶,外面不是可掀起的帘幕,而是需要推开的门。仆从们将水烧热了,倒进浴桶中。天热,也只有王府的主子们还有热水洗,他们多数都是找条小溪将就着。
李放泡了一会,脸颊上被热气熏出两团红晕,他随意擦了擦,把白玉甲换上,衣物穿好,又回了自己车厢,车厢外正站了个纤细身影,一手捏着衣角,一手捧着布巾,有些局促不安。
“殿下,”她垂首,柔顺而惶恐,“虽是我逾矩,但殿下若因此亲自做些杂事,叫我愈发不安了,只想再诚心侍奉。”
细柳入府多年,大小事很少出差错,上官丹凤也说她应当不是窃贼易容,李放略一思考,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进来。
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