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鸟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她。他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沉稳的样子,被一半刘海零碎遮住的那只眼上,隐隐绰绰的疤痕露了出来,“你最好不要再靠近了,由希。”
为什么
因为诅咒吗
素子双手交握着,没有问出来。
“这对于由希而言,很残忍也很不公平。”素子忍住不适说道。无论是被赠予这些话,又或者如果真的这么做。
“世界上存在很多比这更残忍的事情。这也是为了”草摩波鸟看着她,视线焦点却像是落在了很远的什么人身上,“为了”
如果说了是为了xx好、为了不陷入更坏的境地、为了不重蹈覆辙这样句式的话那也太自大了,虽然并无恶意,但也是在换一种方式剥夺谁的权利。
换位想一下,就算是说给当初的自己,大概也是听不进去的,毕竟能敲痛人的,永远是痛苦本身。
最终他按了按眉心“总之话我已经带到了。好好珍惜吧,现在。”
无论未来会怎么样,希望你们都不要后悔现在经历的时光。
草摩由希收到波鸟的简讯过来的时候,他正站在走廊窗边看外面奔来跑去嬉闹的学生。
刚下课就被老师叫去帮忙完才赶来的由希纳闷“怎么突然来学校了。”
草摩波鸟直言“慊人叫我来的。”
“慊人”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看着草摩由希紧皱的眉头,道“她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她
草摩由希先是茫然,紧接着便明白了这个她是谁。
他僵在原地,巨大的慌兽啃噬着单薄如纸的那点镇定,嘴唇张了张,声音被翻滚的情绪勒紧,“什么任务”
草摩波鸟转头看向窗外,掩盖在发檐下的那只眼睛被跃窗的风撩动着轻扇,露出多年过去依旧隐约可怖的疤痕。
像是沉郁的嘲讽,又像是怜悯的叹息。
波鸟持着一贯的沉默离开了,草摩由希有些惶然地推开医务室的门
素子正背靠在枕头上,低头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窝背光深暗下去,平而细的眉在面无表情时显得有点冷漠。
她抬眼望过来,眼底依旧清澈,眼尾唇角却没有像平日里一样弯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