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端连忙去捡,也没看清是什么,挨个往包里放。
最后是一本摊开的记事本,大致记录着哪天要去哪里干什么,还手绘了简略路线图。他不想偷看别人的隐私,只一眼带过,捡起记事本合上了。
封皮印入眼中,原本漫不经心的曲明端背脊紧绷,凉意从他心底漫了上来。
记事本的封面,让人泄愤一般用圆珠笔涂了整页,那纠缠在一起毫无章法的线条,像狰狞丑陋的恶鬼,与内里隽秀的字迹,反差鲜明。
力道之大,甚至戳破了外层皮革,露出原木色的芯子。
曲明端抚过封皮上凹凸不平的“疤痕”,抬起手看了看,手指干干净净,不是新画上去的。
显然,记事本的主人清楚这一情况,却依然在使用它。
曲明端让美色冲昏的头脑,这会终于冷却下来,他神情还算平静,把记事本放回包里,拉过椅子坐下了。
前方,舞台剧的幕布刚一落下,童橪像飞入林间的鸟,轻盈跳下台,往化妆间跑。与他搭对手戏的男演员正跟他说话,总不见回应,回头一看,人都跑出老远了。
他顿时不高兴了,追上去喊“木然”
童橪停下,转过身。
他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的日子不久,大家互相介绍时,用的是类似艺名的圈名。童橪没有,但这不妨碍他入乡随俗,偷懒拆了自己名中的一个字,用来当别名告诉这些人。
面前的人叫什么,童橪实在想不起来,他不着痕迹歪过头,轻声问“前辈,你叫我有事吗”
一声“前辈”听得那人心稣了一半,他和童橪并不相熟,要不是原本搭戏的朋友,玩手机下楼把腿摔了,实在没人顶替,策划也不至于拉了这么个外行来。
虽说是外行,这张脸却足够逆天,他一个从来只喜欢软妹的人,都忍不住想和对方发展点什么。
“你今天在台上,一直没能进入状态,之前排练可不是这样,是不是看到下面的观众,太紧张了”
他不自觉地摆了前辈的谱。
童橪想到这件事,忽地笑了起来“上台前遇到了一件好事,有点开心过头,悲伤的情绪,怎么也代入不进去。”
“哦什么好事”
那人随口一问,只听童橪说道“找到男朋友了。”
“什么时候”那人明显不信,“早上不还没有吗”
“上台前啊。”
听了童橪的话,他想起在上台前,确实看到一人缠着童橪问东问西,童橪还把那人带走了。
他觉得不可理喻“你说那个看着像星探的男的那种人的话你也信,指不定是个拉皮条的没想到你这么随便,是不是看上去有几个钱的,你都”
他的声音掐灭在喉咙里,童橪的目光像是能一直看到他心底,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都无所遁形。
童橪浅笑“我觉得他挺好的。”
化妆间里,还有更重要的人在等自己,童橪不想再停留了“前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曲明端接了两个电话,回复了几条工作上的信息,时间已经过去了小一阵子。他不知道童橪的表演要持续多久,但耐心他有的是。
化妆间的门推开了几回,进来几个小年轻,应该也是他们这个剧务组的,曲明端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几句话下来,很快拉近距离,变得热络起来。
期间,曲明端弄明白他们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不同于传统的话剧,歌舞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