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好几个破洞,都发黑了,看不出本色,脸上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头发像是枯草一样稀稀拉拉的在头上,纠缠成结。还没有鞋。
一个小孩,也是脏兮兮的,看不出男女,但是衣服好歹没破洞,也有鞋子。
两个人唯唯诺诺的换了个地方呆着。
虞梓瑶又往街两边看了看,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她压低声音,侧头看向边上一桌坐着的老人。
“老伯,我好些时间没进城了,怎么城里多了这么多乞丐”
“就这几天的事,都是逃难来的。”
老伯本来就在和老朋友来这喝点茶闲磕牙,很好说话。
他的朋友,另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细麻布,看着家境还算不错的老头嘬了口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道。
“从定南王开始,那些什么王啊一个个冒出来,说是什么清君侧。我老头子是不知道什么清君侧啊。
我就知道打起来了,那些什么什么军队,现在全都在招兵买马的,听说泽州年轻的小伙子都被那个什么鲁王给半哄半逼的全给收进去的。
打战就要死人,顶门的汉子都死了。
留下老的小的还有那些女人,这可要怎么活呦”
“小声点。”
另一个精瘦的老头不赞同道。
山羊胡老头冷哼一声。
“我怕什么,那群家伙还能打到这来不成就算打来了,我这老骨头也不怕”
“行行行,你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不怕,那你不为你后辈想想”
精瘦老头这话一出,山羊胡老头没声了。
精瘦老头看了虞梓瑶一眼,指了指之前的那对母女,叹息一口。
“天下不太平,最近来咱们这的难民越来越多。都是逃难来的,都是可怜人。
不过到了咱们这,起码还有一条活路,自那天禹城的难民来这,施粥的棚子就没撤下过。”
“不知道咱们这莽州还能安宁多久。”
“不会吧
咱们莽州穷得很,外面的人都不稀罕这,咱们那个洧川王听说也不是那种有大志向的人。”
洧川王是莽州的唯一的一个藩王,以地名为号,洧川则是莽州有名的大川。
不过能被分封到莽州这个穷地方,大概是没什么竞争能力的,而且以往日的传闻来看,这位洧川王是个名副其实的享乐主义者。
每天沉迷美酒美食美人,还很宅。倒是没传出什么不好的癖好,似乎在藩王之间他的性情还算温和
虞梓瑶没见过洧川王真人,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过她见过几次王刺史,如果洧川王难搞,王刺史不可能没有动作。
毕竟他是真的一心为民的人。
只可惜这世道,让人想好好做事都难。
虞梓瑶看着那对母女,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
莽山寨再好,那也是土匪窝,不是每个良民都想落草成山匪的,怕是过去会吓到她们。
虽然王刺史并不在这镇子坐镇的,但是他把莽州管理的不错,就像刚刚的老人说的,在这个镇子,还是有她们一条活路的。
“歇好了吗咱们也该走了。”
虞梓瑶付了茶水钱和几个老人告别,带着小弟们离开。
为了不引人耳目,她没一次性定太多的砖,付了定金之后她就带人离开了。
本来还没觉得,但是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