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铁骑绕开凉城,直奔禹城。
禹城城破,十数日后落入北地蛮族之手,禹城刺史梁宇成的头颅被挂城墙,城内百姓半数被屠。”
衡老头说着说着哽咽出声,老泪纵横。
短短几句话都仿佛带着禹城的血腥味,虞梓瑶手捏紧。
“一个月前,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传出消息。”
屠城这事非同小可,哪怕这个时代消息闭塞,一个月也足够口口相传,传得满天飞了。
但是虞梓瑶这一个月无论上线哪个身体都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
这根本不合理,所以
“有人故意压下了这个消息。”
“没错。”
衡老头抹了把老泪,讥讽的笑了笑,随后又猛烈咳嗽起来。
虞梓瑶赶紧拍他背部顺气。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院长,我把药端来了。”
说话间,圆脸的书童张水走了进来。
看见虞梓瑶在边上眼神崇敬的喊了一声,“夏先生。”
他原本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机缘巧合下,衡老头捡了回来。
衡老头接过药没喝。
“那些难民怎么样了。”
“已经把粥分给他们了,但是他们人太多了,院长,书院的粮食怕是撑不了几天。”
张水迟疑了一下又道。
“陈公子说怕是会生乱。”
至于生什么乱,张水不明白,只隐隐约约看着那些饥饿的难民有些害怕。
衡老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了声知道了,挥挥衣袖让他先出去。
随后又眼神虚无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些难民就是逃出来的禹城百姓”
“更多的在城外。”
衡老头满面悲哀。
不放难民进城是对城内百姓负责,可是那些难民曾经也是禹城的百姓啊。
想着想着,他再次咳嗽起来,咳嗽的撕心裂肺。
虞梓瑶听着直觉的他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
“别想了,你赶紧喝药,先把身子养好其他之后再说”
“这药没用的。积郁成疾这是心病。”
衡老头凄凉的笑了笑,随后猛然暴怒摔了药碗,黑乎乎的药汁洒在地上,粗陶碗碎了一地。
“凉壶关二十万大军,为何禹城被屠却无半点支援
禹城被屠距今已有数日,仅存的禹城百姓四散而逃,为何皇城依旧无半点消息
为何你说为何”
“皇帝年幼,太后执政宠幸阉党,世家豪强蠢蠢欲动,我天齐危已”
要不是隐士这壳子的潜意识绷着她,虞梓瑶都要爆粗口了,这老头平时看着也没这样的啊,生病不喝药还把药碗砸了。
这是老寿星嫌命长拿根面条上吊是吗
她闭了闭眼,努力耐着性子劝道。
“这不是你的错,既然你心系这天下,那你就更应该保重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懂不懂
倘若像你这样的人都忧愤而死,那么天齐才真的危险了”
衡老头那一砸之后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虚弱的靠在床上。
他看了面前的忘年小友半晌,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那你呢”
虞梓瑶愣住了不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