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良娣前几次见苏亦行都是软软糯糯的模样,看起来天真懵懂。忽然冷着脸和她说话,却颇有几分威严。
她心中不屑,可是瞧着左右两名护法在,不敢怠慢“妾身不敢。太子妃这话可就冤枉妾身了。只是尚妃娘娘家族显赫,郡主又自有出入宫闱,所见所闻皆在妾身之上。妾身不敢班门弄斧罢了。”
“可我常听殿下提起你,言谈之中颇多溢美之词。难不成当着我的面故意藏拙”
太子妃步步紧逼,施良娣也不好再推托,硬着头皮拿起了那禁步端详。她略略碰了一下,便又放下了。
苏亦行立刻对她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施良娣怕太子妃疑心便不肯收下那禁步,只好咬牙又拿了起来细看。
“这禁步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所制作,质地极佳。寻常的羊脂白玉体积小,这样大块雕琢的属实罕见。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一块可称得上价值连城。”
苏亦行若有所思地瞧着施良娣,她不敢放下,只能拿在手里。可是越拿着越是煎熬,这玉上浸了什么东西,她心中有数。
拿得时间越久越是不妙。
“这些尚妃方才已经说过了,你可还看得出这禁步有什么其他的不同”
“这图样是彩云追月,月自然是象征着太子妃娘娘如同东宫的皎皎明月。彩云则有祥瑞之意。”
苏亦行深瞧着施良娣,半晌没有说话。她的眼神愈发阴沉,施良娣原是觉得太子妃软弱可欺,可是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竟然渐渐心生寒意。手都有些颤抖。
苏亦行忽然猛地一拍桌子,起身道“我看这是乌云遮月郡主,你这是何居心”
施良娣被吓得手一抖,咣当一声禁步掉在地上,哗啦啦碎了一地。
一时间气氛凝固,施良娣慌忙起身下跪。
苏亦行怒道“施良娣,你又是何意”
“太子妃息怒,妾身是不小心。”
“来人呐,将施良娣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禁足宫中思过,抄写女则三百遍”
施良娣连连讨饶,尚妃和郡主一脸哀默能出。施良娣就这样哭嚎着被拖了出去,一顿杖责,哭嚎声震天。
三人瞧着地上的禁步,长长的松了口气。郡主满脸稀奇道“行儿,我还一直以为你不会这样疾言厉色呢。没想到也是一肚子坏水。”
苏亦行得意地挑起了眉梢“这算什么,我以前和哥哥们惩奸除恶的时候,可比这个痛快多了。”
尚青云起身,拍去身上的瓜子壳“时辰也不早了,既然事情了了,就回去歇着吧。”
郡主哼哼了一声“明明是瓜子磕光了便要走。”
“不就是一些瓜子么,小气。明儿我再送些过来。”
苏亦行连忙快步走到尚青云身旁“我宫里也没有瓜子。”
尚青云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好,明日也给你宫中送一些。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两人相携离去,走到御花园中,尚青云停下了脚步。她瞧着四下无人,手轻轻覆在了苏亦行的肚子上“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宫中女子生存最要紧的便是子嗣。你这也有两个月了吧,怎么还没有动静”
“我我其实也苦恼来着。可是上次我问太子殿下,他说他说我根本没有侍寝。”
尚青云也有些疑惑“不是每日同床共枕么”
“是啊。我也觉得明明我每日都很勤勉。你说我要不要找个太医来把脉”
尚青云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必太着急,你毕竟年纪还小。而且无端请太医会惹来闲言碎语。”
“那该怎么办”苏亦行也是一脸惆怅。
尚青云想了想“大婚前那个徐嬷嬷不是会教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