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铉初带着她宫门口,站在殿外,强公公进去通禀。不一会儿便出来带两人进去。
苏亦行初次进承乾宫,只觉得这宫殿奢华异常。许多地方都有七彩的琉璃,绚烂夺目。就连脚下踩的地毯,都是波斯进贡。一尺能让寻常一户五口之家一年吃穿不愁。
凌铉初带她走了进去,皇上正站在屏风后举着双臂,由宫人伺候着更衣。
她福身拜下“妾身苏氏给父皇请安,愿父皇万福金安。”
皇上身形一顿,缓缓自屏风后走出。新婚燕尔双双来跪拜,他面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平身。”
凌铉初起身之后,苏亦行才站了起来。她抬起头,瞧见皇上的模样,心中猛地一惊。
这这不是浴佛节那天见到的老伯她想起了那日自己牙尖嘴利驳斥他的事情,心中绝望。只怕她婚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她惊愕地瞧着皇上,又看了眼太子。凌铉初这才想起来,这事儿倒是忘了提醒她。
皇上笑了笑“怎么,朕这个老伯好奇自己儿子为什么样的姑娘神魂颠倒,亲自去瞧一瞧,很稀奇么”
苏亦行忙摇头。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那天皇上跟她说,他的书童夺了他的所爱,书童的女儿要嫁给自己的儿子了。难道说的是她的父亲
苏亦行一向知道自己的母亲姿容绝色,见过的没有说不美的。只是心中也有些奇怪,母亲明明娘家在京城,却愿意千里迢迢随父亲去那偏远之地。
原以为是他们情深意笃,如今才知道,是为了避开陛下。
一旁强公公清了清喉咙,苏亦行回过神来,双手捧着茶上前一步,跪在了皇上面前,将茶举过头顶。
皇上却并不急着喝茶,不疾不徐道“说起来,朕听闻你这太子妃当得似乎颇有些曲折。大选前似乎因为一些小事落选了,后来朕派强公公亲自去赦了你的过错。那日却一直没有等到你,你去了何处”
“回禀父皇,行儿”
“朕没有问你,让她说。”
苏亦行略一思忖,太子殿下将她带回宫中时似乎是可以隐瞒了她的行踪。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但下意识觉得不该向皇上说实话。
于是不疾不徐道“妾身那日得知自己落选,自觉羞愧,于是随兄长辞别了舅父舅母。原是想就此回家,安生度日。但又有些留恋京城的繁华,便和兄长多逗留了几日。大选前日,妾身在街市游玩,捏面人时刚巧遇上了太子殿下。于是随太子殿下回到了东宫。”
“真有此事”皇上抬头看向太子。
凌铉初颔首“儿臣宫中还留有两个面人,一个是儿臣,一个是行儿。”
苏亦行的胳膊举得酸了,捧得茶杯也砰砰作响。皇上却仍然不接“这么说来,你们二人也是有缘了。”
苏亦行咬着牙努力不把那茶水泼在皇上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皇上故意在整治她。
但皇上磨磨蹭蹭,顾左右而言他,苏亦行终于是坚持不住,手上一松。她硬撑着将那茶水移向一旁,没有泼在皇上身上。
皇上冷哼了一声“你这是何意朕不配喝你这杯媳妇儿茶么”
苏亦行退后了一步,拜了下去“妾身”
太子打断了她“父皇,这都是儿臣的错。昨晚洞房花烛,儿臣一时之间没能管住自己,累到了她,这才连一杯茶都端不住。”
苏亦行红着耳朵偷眼看他,皇上咬了咬牙“新婚燕尔,朕也年少过,你也要注意身体才是。罢了,朕还要朝政上的事务要忙,你们去拜见皇后吧。”
太子拉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