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还是老规矩么”
苏衍顿时警觉了起来“那那都是年幼时不懂事立下的规矩,如今再按照老规矩,不合适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老规矩。殿下说是不是”
“是。”
苏衍也不好推脱,硬着头皮跟妹妹开始下棋。
这兄妹俩从小喜欢下围棋,但苏亦行的棋艺着实是比不过苏衍,总是输。苏衍便使坏,立下规矩,倘若两人下棋,输的一方要让另一方画鬼脸,还一天不许擦。
苏亦行小时候就经常顶着一脸墨水,一路回去被笑话一路,最后只能躲在房间里被气哭。但她又不服输,经常来找他下棋,就是想赢一局。
每次快输的时候,她就一边哭一边下。家中的兄长们都觉得有趣,一听说两人要下棋,就乐呵呵过来围观。她被欺负哭的模样,简直是百看不厌。
今次苏亦行总算找到了报仇的机会,今日有太子撑腰,苏衍一定会故意输给她。到时候,她一定要将他的脸涂成黑炭,然后将夏青青叫到府上来围观。
她下了几步,太子便在她耳边低语,轻声指点。苏亦行原本只是想狐假虎威,没想到太子居然也会下棋,而且棋艺还出奇地好。
苏衍本来是想先让一让,最后再打成平手。没想到太子的指点之下,苏亦行的棋艺有如神助。他忍不住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苏亦行厚着脸皮道“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分彼此的。”
“你”
“二哥还没成婚,自然不懂。下次你也可以将青青叫过来指点你,我没有任何疑议。”
苏衍无奈,凝神苦思。奈何不管他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被太子杀得片甲不留。
苏亦行有生之年第一次赢了二哥,顿时兴奋地要跳起来。
“愿赌服输”苏亦行拍了拍面前的软塌,“二哥,躺下吧”
苏衍干笑道“今晚不是还要宴客,还是算了吧”
他说着要溜,却被太子一个擒拿押送到了苏亦行面前。云朵迅速端来了墨水,苏亦行居高临下瞧着他“放心,我不会乱画的。”
说完便饱蘸浓墨开始涂抹,不多时就将苏衍涂得好似昆仑奴一般乌黑,只余下牙齿和眼白是白色的。他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但他也只能认命了,谁让妹妹嫁给了太子,如今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
苏亦行一雪前耻,一路雀跃,一只手牵着太子的手,一边蹦蹦跳跳。太子笑着看着她,当真是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如此开心,着实让他有些羡慕。
办完这些事,天色已经晚了。不多时,苏鸿信那边传话过来,说客人已经到了。
苏亦行正枕在太子膝上给他讲少时的趣事,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看向了他。太子低头瞧着她“好生梳妆,随我一起去。”
苏亦行坐起身来,由着云朵替她梳妆打扮了一番,换上了未出阁时候留在家中的襦裙。她提着裙裾轻快地走到太子面前,转了一圈道“殿下,我这一身装束好看么”
“好看。”太子笑道,“你穿什么不好看”
苏亦行伸出手来,太子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两人来到了苏府的竹林小院之中,陆丞歌在门口守着不让旁人进出。
远远的,苏亦行便瞧见一个清瘦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衣,正与她的父亲对酌。孟恪还是记忆中温润如玉的模样。
苏鸿信眼角余光瞥见两人到来,于是对孟恪说了一句,他转过头来。瞧见苏亦行的刹那,孟恪愣住了。
离开三川州时,苏亦行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