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攸讲得简略,但苏亦行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惊心动魄。而且这其中疑点重重,只怕科考舞弊的案子里也是另有玄机。
但娘亲故意隐去了,想必是不愿意她知道。
“你爹爹如今比以前谨小慎微了许多,他今日罚你也是为你好。你和太子总是置气,他怕太子不高兴了再将你囚禁起来,所以想磨一磨你的性子。也是做个姿态,好让太子亲自来给你个台阶。”
苏亦行小声嘀咕道“爹爹这是杞人忧天,殿下都没有计较”
“他面上不计较,可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晓么”言心攸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他毕竟是太子,他再喜欢你,也不会像寻常夫妻那样与你相敬如宾。你以后呀,少和他顶撞,最后吃亏的总是你。”
苏亦行撇了撇嘴“知道了。”
“好了。你也不必跪得如此板正,娘安排了人,若是太子来了便会知会你。”
苏亦行点了点头,言心攸这才起身离去。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苏鸿信正伸长了脖子瞧她。见她回来,他假装若无其事道“行儿可知错了”
“知道了。”
“那她哭了没”
“没有。”
“那她今晚用过晚膳了么”
“也没有。”
苏鸿信腾地起身“这怎么行,着人送去”
“既然是要罚,就心狠一些。你心越狠,太子越是心疼。”
苏鸿信唉声叹气进了屋,一桌子的饭菜是一口吃不下,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躺了片刻又起身道“祠堂里凉,她今天穿得单薄,不会冻着吧”
“会。”
苏鸿信立刻掀开了被子开始穿鞋,言心攸忍俊不禁“你这是做什么”
“我让人给她递件衣裳,你说这太子也是的,都这么晚了还在和苏简希办公务这要是办一晚上,行儿岂不是要跪一夜”
苏鸿信担忧的时候,太子和苏简希刚好办完公务。苏简希一出门,便瞧见苏向晚匆匆赶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苏简希略一思忖,转头回到太子屋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太子惊愕地瞧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舍妹无知,犯下大错。还请殿下念在她初犯,饶她一命”
“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何时与她计较了”
“父亲知晓了今日舍妹所作所为,罚她在祠堂跪一夜,只希望殿下能消气”
苏简希的话刚说完,太子已经风风火火冲了出去。他一路小跑着,心里将苏鸿信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来到祠堂里,太子便瞧见苏亦行扑倒在地上。他慌忙过去扶起了她“行儿你没事吧”
苏亦行刚刚在垫子上坐了一会儿,有些困倦了,身子渐渐歪了,最后径直倒在地上睡着了。但是地上寒凉,这会儿感受到了太子的怀抱,于是缩进了他的怀里,含混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那老贼当真是心狠,连亲生的女儿都舍得这样罚
“行儿你记着,你是太子妃,你是君,他是臣。他敢罚跪你,便是以下犯上”
苏亦行靠在太子的怀中,小声道“其实也是我不好,我不该去燕语楼那样的地方,辱没了苏家的家风。我又是你的妻子,倘若被人知晓了,丢的也是殿下的脸面。”
“没有的事”太子抱着苏亦行快步回到了她的闺房,扯过被褥将她裹成了球,“苏家哪有什么家风,一个个出事儿都没少干,这会儿知道要家风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