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原来进入第二轮并非是指价高者。而是她和阮语堂这样的进入第二轮,到了第三轮再由踏枝姑娘反选。
不过苏亦行也瞧出来了,阮语堂今日这般排场,只怕是和燕语楼商议好的。
踏枝原本是青楼女子,即便是花魁受人追捧,但若是只认钱,和那些长寓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今晚她很可能会让阮语堂赋诗一首,届时选中他,以此来表明自己志趣高洁,不是个俗物。
如此一来,便更能抬高她的身价。当真也是好手段
苏亦行也不傻,自然不愿意破坏别人的好事。人是上来了,但一会儿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何况她就是拿出了真本事,踏枝也不会选她。
她的目光落在了负手立在船上的太子身上,他也在看她。苏亦行心中盘算着,回家要与他算一算这笔账
不过眼下她倒是得先和这阮语堂套套近乎,若是能与他结交,改日便能将他约出来一叙了。
鸨母笑道“阮公子的诗名,想来诸位都是知道的。今日可是要为踏枝姑娘赋诗一首”
阮语堂负手道“非也,世间的语言都太过苍白,根本无法描述踏枝姑娘的美貌。所以我决定,今日为踏枝姑娘作画一幅。”
一言既出,满堂喝彩。阮语堂的诗文难求,字画更是罕见的珍宝。只因他鲜少动笔墨,可一旦流传出来,那真是多少达官显贵抢破了脑袋也抢不到。这一幅画,比五千两白银还要值钱
苏亦行还听到有人议论说,即便是美名在外的太子妃,只怕也入不了阮语堂的法眼。足见踏枝姑娘的美貌,足以艳压群芳。
鸨母款款向苏亦行笑道“不知这位五公子想如何博得踏枝姑娘展颜一笑呢”
“其实我什么都不会”
四下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鸨母也变了脸色,又不好发作。
就在这时,下方忽然传来了男子清朗的声音“琴棋书画,她都会。”
苏亦行攥紧了拳头,她从未在太子面前展露过什么才艺,太子这般,莫不是故意想让她出丑
她咬了咬牙,她偏不让他如愿。何况这一路都听人将她与踏枝相比,她原是不在意的,可如今连太子都为花魁娘子花了那么多银两。她总不能事事都输给她。
于是苏亦行看着太子,一字一句道“这位公子说的不错,我确实样样都会,琴棋书画且不论,便是抚琴跳舞比起踏枝姑娘来也不遑多让。”
台下顿时起了嘘声一片。
苏亦行转头看向阮语堂“阮公子,你可愿与我打个赌”
“赌什么”
“若我今日抚琴跳舞胜过了踏枝姑娘,你为我写一篇赋。”
鸨母正要制止,却听踏枝道“好啊。奴家还是头一次听说有男子自信舞姿胜过我,如此便比一场也无妨。”
鸨母见气氛热烈了起来,再看看苏亦行也是颇有些自信,想必是有真本事的。她心中盘算,这一战踏枝未必会输,若是胜了,又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利于招揽客人。
阮语堂嘴角勾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亦行。他这双眼睛看过无数的女子,一眼就瞧出来这个五公子是个女人,顿时起了兴趣“既然踏枝姑娘都应允了,在下便奉陪到底。”
“不知五公子要选什么乐器”鸨母问道。
下方苏衍抢答道“箜篌”
此言一出顿时又是一片哗然。众所周知,踏枝姑娘当初便是以一曲箜篌摄人心魄,夺得了花魁娘子的称号。居然有人如此不怕死,想与她比箜篌简直是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