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哑然失笑“原来你是气这个这算什么欺负。倘若你走在街市上,有人行乞,你会觉得乞儿是在欺负你么”
苏亦行觉得这个比喻不妥当,她低着头,心中只觉得难过。难不成她在意的人,是这样互相看待的么
太子捧起了她的脸“这样的事,你以后便会习惯了。”
“可我不想这样。”她将头埋进了太子的怀中。其实成为太子妃之后,她一直刻意回避身份的变化,这一点上她做得还不如云朵。
云朵自从她入东宫以来,便不再似幼时一般将她当成玩伴,而是规规矩矩唤她一声娘娘。
直到今日她才恍惚意识到什么叫君臣有别。
“好了,不必难过了。你两位兄长为人尚可,要说趁火打劫倒也不至于,不过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倒是郡主,她为何想要免死金牌”
苏亦行一惊,心中想着该如何替她圆过去。便听太子道“不过免死金牌是前朝之物,我朝并无此例。她这是从何处看来的”
“大约是戏文里写的。”
“你可知她最近有何动静,为何忽然想要免死金牌”
“我我猜大约是殿下总是想责罚她,她害怕”
“她若不是心中有鬼,她怕什么”
苏亦行低头不语,太子止住了话头。她今日这般回护他,他都看在眼中。身在帝王之家,享受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富贵,如今又称为了太子,更是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总是心思各异,他早已经习惯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然而只有她,在他醉酒之时,不但百般回护,一心想的也是让天底下的人都不再误解他。太子身上背负了不少的骂名,也遭受过许多非议。他向来不以为意。可她却都看在了眼里,也放在了心里。
知晓这世上有人待他,不为功名利禄,只凭一颗真心。太子忽然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好。
苏亦行走在前方,忽然感觉手肘被拉住。她转过头,忽然间下巴被捏住,太子搂住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她猝不及防,却下意识张开了嘴,缓缓闭上了眼睛。和暖的风吹过发梢,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落在脸上。
有时候,苏亦行决定自己有些不分不清真和假。但此时此刻,她知道,他对她的喜欢是真的。
苏亦行回到自己宫中时,云朵已经将一众人安顿在了其他宫中。桌上还放着一张纸,苏亦行忽然想起,二哥还未说出自己的心愿。
她走过去,犹豫了片刻,打开了那张纸。
“切勿再让太子妃剥虾。”
苏亦行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子见她欢喜,便瞧了一眼。他嘴角扬起“好,以后再不让你剥虾了。”他握住了她一双手,深情款款道,“你这双手,除了让我牵着,不必再做别的事情。”
苏亦行立刻抽了回来“那可不行,我还要抚琴作画呢。殿下那一百张画,才画了二十多张。可太难了。”她小心翼翼道,“若是做错了事要受罚,那做对了,是不是可以抵了责罚呢”
“功过不能相抵,余下七十多张,慢慢画。”
苏亦行气结,推着太子道“今日妾身累了,殿下回宫休息吧”
太子无奈,她最近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苏向晚在太子的安排之下,以舞姬教习的身份入了西宫。采女之中有不少人愿意御前献舞,也有一些学过乐器的跃跃欲试。
苏亦行便让三哥前去安排。她站在一旁正瞧着,夏青青上前来,附耳低语道“行儿,你随我来。”
苏亦行嘱托了二哥三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