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苏衍顶着两个黑眼圈老老实实跟在夏青青身后出来。苏亦行不由得有些担忧,二哥只怕以后要夫纲不振了。
处理完一天的事情,回到东宫。苏亦行心下琢磨了起来,要怎么开口说三哥的事情。毕竟二哥能进来,是因他只是陪伴着自己。而且也就一阵子的功夫,过了这一阵子他又回去了,神不知鬼不觉。
可三哥就不同了,他要和诸多嫔妃接触,外男入宫做这样的事情,指不定得挨一刀。
她思前想后也没有好的法子,于是趴在榻上唉声叹气。正发愁,忽然头顶上方传来了太子的声音“一进门便听到有人唉声叹气,遇到什么难事了”
苏亦行往一旁挪了挪,给太子腾出了些空间,却依旧趴着。太子将她拎起来,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苏亦行便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今日办事才发现,内务府缺了好多钱。”
太子闻言,心中思忖,想来是内务府故意刁难她,才在她眼前哭穷。这司南是如何办事的不是说了让他去西宫打点么
“既然父皇将此事交给你去办了,倘若有人故意为难你,你只管责罚便是。有什么事,我担着。”
“倒是没有人故意为难我,我查看了内务府的账目。虽是千头万绪,但大体来看账面上看确实是缺钱。而且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殿下可能不知,就连宫中的歌舞乐伎,前几年在宫宴上演出的酬劳都还未付清。四局不止是东宫,各宫都欠了不少银两。宫人们月俸都被克扣了不少。”
苏亦行担忧道“这些事原不该我僭越,可如今的西宫之中已经是乱象横生。我我怀疑”
“怀疑什么”
“国库也有问题。”
太子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一叶落可知天下秋,你说的不错。连年征战,国库确实亏空了不少。”
苏亦行摇了摇头“征战应有专门的军备军饷。别的不说,就三川州而言,每年收缴的税里面就有这一项。我爹算过,战事的花费开销是对的上的。所以那日酒楼里,夏青青提到的军中白文买命的流言,我觉得定是造谣。可是造谣之人定然还有别的阴谋。”
“你爹政务上的事还会告诉你”
“是是我自己听到的。”苏亦行有些心虚地瞧着太子,方才一时不留神,竟然又说了朝政上的事情。太子不喜欢她干政,她本不该说这些。
她瞧着太子的脸色,若是生气了,便立刻老老实实认错。太子捏了捏她的脸,无奈道“你这分明是明知故犯。”
“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你说的没错。最近裴朝夕也屡屡提及此事,只是朝廷积弊良久,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扭转了。我原是想杀一些贪官,总能先震慑住他们,然而”
苏亦行沉默了半晌,这才意识到原来此前太子并非是滥杀无辜,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不妥。他只是革新求变,只是急于求成了些。
但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朝廷积弊已久,科举舞弊层出不穷。朝廷官员依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比比皆是,太子初回京城,根本无人可用。若不能靠着杀出一条血路来腾出位子安插自己的人手,根本寸步难行。
雷霆手段,皆因前路艰难,为此太子也是多番遇险,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
然而朝廷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根源却是出在承乾宫中的那位身上。苏亦行觉得太子一定也清楚此事,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不忠不孝之事。
如此一来,整顿前朝后宫,就变得举步维艰。
在来京城之前,苏亦行跟着几个哥哥们参加诗会,总有学子高谈阔论。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