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没必要。”
苏亦行摊开了那本彤史“我觉得还挺有趣的。看了殿下出征前召侍寝的记录,我发现殿下以前最喜欢的原来是王侍妾。”
太子仔细想了想,半晌才想起来王侍妾是谁。模糊记得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为什么选为侍妾,他也忘了。
他伸手将那彤史阖上“这记彤史的女官怎么胡乱记载,分明没有侍寝,也都写上去了。”
“不是殿下要记上的么”
凌铉初想起来,那时候他为了应付皇后不时的查阅,每次召幸都让她记了下来。然而实则,他只是将人召来便晾在一旁。
他宫里这些妃嫔,在凌铉初的眼中与宫人并无什么两样。不可或缺又无关紧要。
那时候的他殚精竭虑想的都是如何当好太子,经常批阅奏折到深夜。
至于这王侍妾经常被召幸的原因,大约是她心态好。太子不宠幸她,她自个儿也就呼呼大睡了。有些妃嫔就十分不安分,每次来都载歌载舞的。
太子也是烦不胜烦。
位份稍高的,太子也会亲自去她们宫中坐一坐。干坐着也着实是无聊,有些非要吹拉弹唱的,太子也就由她们去了。
“我见过王侍妾,看起来性情很好。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何事”
“彤史上记载,殿下每次去王侍妾宫中,出来之后,她都会传召太医。”她重新翻开彤史,指着下面一小行记录,“这里还有太医署开的药方,都是治疗跌打损伤的。有几次还有明显淤青”
苏亦行此前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忙着处理施良娣的事情,便没有深究。但她还是让人查了查,这才发现,原来外面总传闻太子暴虐,其中之一的原因便是虐打妃嫔。
而这个传言的最初源头便是王侍妾。苏亦行怎么也想象不到太子会做这种事,毕竟她好几次将他气得咬牙切齿,他也没有动过手。
太子回忆了半晌,这才记起来“你说她啊。她此前说想习武,我去她宫中时交过她一些武艺。这练武嘛,跌打损伤总是难免的。”
太子显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不知怜香惜玉的。王侍妾想要习武,多半只是做做样子投其所好。没想到太子真的教了她。
她扎马步都扎不稳,太子便拿出了训练士兵的方法,执了小木条在一旁监督。稍有不慎,便要挨上一木条。
只是从太子的角度来看,他已经很怜香惜玉了。一般训练士兵的时候,他都是拿木棍敲。小木条根本不痛不痒的。
王侍妾苦不堪言,又不敢承认自己只是投其所好。一来二去,竟然还学会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人也皮实了许多。在施良娣把持东宫的几年里,凭借着强健的体魄愣是熬过来许多缺少炭火的寒冬。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刚回宫时,王侍妾还派人送来了一些谢礼,说是多谢太子殿下教习之恩。那谢礼是一柄细剑,适合女子使用,王侍妾诚恳感谢了太子殿下的教习之恩,还说这是将来送给太子妃防身的。
当时太子觉得这王侍妾颇有些奇怪,不过看在那剑确实不错的份上,姑且收下了。
他着司南取了来放到了苏亦行面前“这是王侍妾赠你防身用的。”
太子原以为苏亦行会觉得这贺礼奇怪,她却高高兴兴拿了出来“我小时候,二哥送了我一个流星锤。后来锤坏了爹泡茶的紫砂壶,就被没收了。”
太子忍俊不禁“这么说,你小时候还很顽皮”
苏亦行挑眉道“我一向很乖巧的,也是认真地在学如何用流星锤。后来是爹爹非要我耍给他看,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