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如常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行儿,七夕宴上父皇提起提拔你父亲入朝为官。你可有何想法”
“我”苏亦行不解地瞧着他,“殿下不是说过,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为何还要询问我”
“你只当这是家事。”
“殿下的家事也是国事,如何安排应该自有考量吧”
“你觉得,兵部尚书如何”
苏亦行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我爹是文官,想来不懂用兵之道。何况越级提拔,是不是不妥”
“越级倒是无妨。你觉得六部之中,那一部的尚书适合”
“刑部尚书。”
这一句话,让太子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拉。
苏亦行不知自己所错了什么,小心翼翼问怎怎么了”
“今日朝堂上,我将那份任命你父亲为兵部尚书的折子呈给父皇。你父亲拒不接受,并且直言要当刑部尚书。你们父女俩这般心有灵犀”
苏亦行看出太子是真的恼火,自己的妻子和岳父如此联手悖逆他,换了是谁都要生气。倘若太子气量再小一些,直接废了她这个太子妃,朝廷内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殿下可是觉得是我给家中去了家书,指使爹爹这么做的”
凌铉初咬牙道,“我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让你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操纵朝政”
苏亦行红了眼眶,眼泪汪汪地瞧着他“我没有你冤枉我”
凌铉初背过身不去看苏亦行,他怕多看她一眼又心软。
苏亦行咬着唇,伸手去扯他的衣袖。他甩开了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回偏殿闭门思过,没有召见不准出来”
苏亦行忽然上前自背后抱住了他,赌气一般道“我不去。”
“你”凌铉初气结,她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真是被他给惯坏了
他转身想要命人将她带下去,可一张嘴,又想到陆丞歌那家伙粗手粗脚的,真要把她带走,怕弄伤了她。于是狠下心来,准备自己亲自将她拎走。
苏亦行低着头,忽然啜泣了起来。他刚抬起的手又犹疑着不知该不该放下,良久,捧起了苏亦行的脸“行儿,我是喜欢你。但你不能仗着这份喜欢就胡作非为。”
“我没有胡作非为。”她哽咽道,“你怎么能无端怀疑我”
“好,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爹在朝堂上会那么做”
“因为他觉得那样做是对的。殿下想来是不了解我父亲,他为人一向耿直。若是殿下以后与他多相处”
“多相处了便会如何”
“便会受更多的气。”
凌铉初被气笑了“这就是你的解释我与你多相处,怕也是要受更多的气。”
苏亦行擦了擦眼泪“上次七夕宴后,我娘说了一些爹爹以前当官的事情。听说当时先帝也经常被我爹气得大发雷霆。可他每次发完怒,冷静下来想我爹的提议,都会发现是对的。几次责罚之后,又诚心道歉。那时旁人都说我爹痴傻,但他说,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怎能因为惜命而不直言”
凌铉初也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那是他从小便十分崇敬之人。也是此生为数不多给予他温暖的人。苏亦行无意之中戳中了他的软肋。
“其实娘亲说这些,我原是将信将疑的。因为我爹为官清明,可在当知州时与同僚上司相处,也总是虚与委蛇地和稀泥。官场那些规矩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如今愿意入朝为官,不惜冒犯殿下,便是他为殿下尽忠的方式。”
凌铉初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轻轻擦去了苏亦行脸上的泪痕“我错怪你了。”
“我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