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对织云不假辞色,想是因为自己迁怒她,不大喜欢她,这一回,老太太应也没有话说了。魏新亭这么想着。
但老太君得知了喜事以后,也是眉开眼笑,赏了杨氏一些财宝,便令人回去复命了。人一走,金珠便见老太君困倦地挨在榻上,连连叹气,“我老觉着不对,新亭他这是让杨氏下了降头了么。”
什么都给杨氏,什么都依着杨氏。她虽然也不喜欢孟春锦,但孟氏毕竟是魏新亭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妻,如此冷落正妻专宠妾侍,勿怪人都看了他的笑话。
孟春锦这边更是犹如晴天霹雳,惊得碗都落了地“什么”
“回夫人,这竟是真的连白神医都过去了,不可能被收买的”
孟春锦双眸瞪得滚圆,半晌之后,她似笑似哭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别说现在,就是当年,大夫都说魏新亭身子不行,难以令我有孕”
怎么杨氏一来,才来没有多久,肚子里便怀上了
“夫人要不”葛二娘子给孟氏出主意,魏新亭膝下没有嫡子,不如就等杨氏生下来,让她过继给自己,这也是中策了。
但孟春锦怎能容忍
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还要容忍她生下孩儿
她挥退了杨氏,说自己要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
事已至此,魏新亭的心是无法挽回的了,无论这些时日,她用了何种手段,逢迎他、讨好他,甚至发下毒誓,都没让魏新亭回心转意看上一眼,孟春锦就知道,这段夫妻之情了,她完了
她争不过那个下贱胚
杨氏这胎坐得似乎不太稳当,魏新亭见她终日嗜睡,吃什么吐什么,实是心疼,便让他养在馆舍,不必再回魏府,他每日都会来瞧她。
谁知有一日回来,魏新亭竟撞见,杨氏腹痛不止,下面出了血,他大吃一惊,将几个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的婆子拉起来,问怎么一回事,婆子道,是一早魏府的大太太送来了红糖糕,杨氏嘴馋吃了一口,只一小口,便成了这样大夫说里头有大量红花,正是下胎之物,杨氏便腹痛难忍,躺在床上打滚都打了几遭了。
魏新亭心痛不已,朝榻上面白如纸的心肝儿走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大夫开了药也喝了,说艰难才保住,但怀胎后续的日子,不得再下榻一步,吃喝必须都在榻上。
魏新亭犹如雷击,他很快意识了过来,想到心狠手辣的孟氏,恨得切齿拊心,安抚好了杨氏,第二日,魏新亭带着人前呼后拥地回了魏府。
孟春锦吃了一惊,还道是他回心转意,忙出了琅嬛阁相迎,魏新亭见了她劈手便是一记耳光“贱人”
重重的一声响过之后,孟春锦跌倒在地,口吐血沫,眼冒金星。
“贱人,我今日便休了你”
魏新亭不待她说话,径自闯入了门提笔润墨,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休书,等孟春锦追进来,已经来不及,他将休书一把甩到孟春锦的脸上,冷冷道“你以往一贯横行,欺压二房三房,对我也大呼小叫也就罢了,如今更将主意打到了织云头上我忍你已久,今日起,不必再忍,你拿了休书便给我滚”
孟氏还未反应过来,便这么被休弃了
魏新亭也不糊涂,令人到临江仙的小厨房里去搜,最后果然搜出来了红花。孟春锦吃了一惊,她是买了不少红花,但那不过是她调理自身舒筋活血的药,那杨氏怎么就差点流产了这定是那贱人在栽赃诬陷她可无论她怎么解释,魏新亭都不肯听,坚信是她。
孟春锦彻底心凉了,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