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轻絮垂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才回,就听福春说起了哥嫂的事,哥哥这样,我心里也很是难过。我从生下来,父母便双双逝世,是哥哥将我拉扯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长兄如父,我心里对他既依赖,又敬重,见他如今这样,我怎么好一个人欢欢喜喜地出门呢。”
竺兰顿了顿,道“郡主,此事,也非你我所能左右,郡主不必苛责自己,令兄是君子如玉的人物,想来是只盼见你幸福而不忍你为了她耽搁了自己的姻缘的。”
隋轻絮微愣“你也知道我哥嫂的事吗”
“知道一些。”竺兰观她脸色,小心地如实道,“当时也是我为郡王举荐了百柳湖的女神医。郡王虽未明说,但从他的反应和种种奇怪的地方,我也猜了出来,这个女神医恐怕就是先郡王妃。但因为当时圣旨下达,我不得已跟随钦差先行一步赴往神京,不知道我离开玄陵以后,郡王有没有又回去找过女神医。”
隋轻絮叹道“找过的,但嫂子和离后已另嫁他人为妻了,哥哥得知真相以后,很是受打击,一夜就成了这个样。”
她的话,令竺兰想起了那个跟在神医身边,极得她的信任,身材瘦削颀长,濯濯如春月柳的青年,颇有几分冷漠风流之态,又胜在年轻力盛,相比这十多年来自苦自怨的郡王,犹如盛夏之日,有的是沛然的精气。
她不再说话,只是,心底稍有点惋惜。
魏赦从席间出来以后,已是傍晚,只能在王府留宿。
已经吹灯许久,竺兰好像仍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望着帐顶,魏赦好奇,臂膀横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腰,连人带被地一齐摁进了怀中,嗓音低沉而慵懒,朝她的嘴唇贴了过去“怎么了兰儿,难道是隋轻絮给了你气受”
竺兰见他脸色认真,忍不住笑他“夫君你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啦,别的人都要喜欢你”
“不是你要吃醋的么。”魏赦皱眉,盯着她。
竺兰从被褥底下伸出了臂膀,也反箍住了他的腰身,“不是因为郡主,是因为郡王,他很消沉是不是”
魏赦想了想,席间的隋白虽然形容落魄,但侃侃而谈一如往昔,并不像是什么竺兰所说的什么消沉,对她将心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自己却有了几分泛酸,欲惩罚她一回,便朝她压了过去,扶住她腰欲使坏。
嘴唇都凑到了竺兰的红唇上,才咬了一口,她突然“唔”了一声,魏赦吃了一惊,竺兰突然挥臂,一双小手将他掀翻在榻,朝床榻外伏低了下去,“呕”
魏赦怔住了,回过神来忙扶住了竺兰的后背,轻拍她肩膀,脸色慌张“怎么了”
“兰儿。”
她身子虽然瘦弱,但一向不出什么毛病,这还是头一回。
竺兰干呕不止,好容易缓和了一些,脸色苍白而憔悴,仰躺回了榻上,娇喘微微。
察觉到枕边人僵住的身子,似不敢动弹,竺兰回眸,却见魏公子幽幽地凝着自己,口吻仿佛带着几分怨味“你嫌我了我亲你,你就受不了了”
竺兰也不知怎的,便眉头一皱,古怪地笑了起来。
“你你还笑”
魏公子控诉她。
“不是。”
无论她如何解释,他都摆出一副不肯卒听的架势,竺兰无可奈何,搂住了魏赦的肩背倾身而上,人压在了他的身上,赏了索吻的魏公子一记深吻,令他如愿以偿以后,她才眨着水汪汪的一对眸子,宠溺地望着魏公子道“还不确定呢,魏公子,也许你又要做爹啦”
魏赦是真真地呆若木鸡。
竺兰又奖了他一记吻,才离开他的薄唇,轻哼“怎的不说话”
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