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庭院,只见阿宣静静地停在拱门口,一双大眼睛饱含哀怨。“爹爹娘亲,你真的真不带阿宣去吗阿宣像个捡来的娃。”
竺兰心软,立马动了恻隐之心,但不待阿宣的慈母开口,魏赦便凉凉一笑“你怕不是惦记着凑热闹,而是想吃宫宴上的山珍海味吧”
被戳中心思,阿宣坚决不认,脑袋往外歪了出去,轻轻哼了声。
魏赦继续笑“好,我让御厨房给你打包一大份带回来,好不好”
他一把抱起了儿子,拍了拍他的屁股,见他有些心动,魏赦又道“你不知多少人你对你虎视眈眈,今晚你去不合适,毕竟还小,说错了话得罪了人并不是什么小事,陛下又喜欢你,万一他叫你留下来,那爹爹也爱莫能助了。”他说罢,甚为惋惜地摇了下头。
阿宣咬牙,勉为其难道“那好吧,我去睡觉了,睡醒了,你必须回来”
“一言为定。”魏赦与儿子拉了勾。
登车往皇宫行去。
今早集市上热闹非凡,车水马龙,魏赦拨开帘帷瞧了瞧,扭头对竺兰道“等晚间火树银花,应是更热闹些,到那时我们应该也回了,把儿子拉出来瞧瞧”
竺兰心里有些紧张,点了点头。
魏赦又靠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地问“兰儿,你可愿,与我同游天下”
竺兰微微一怔,但望着魏赦那充满了认真和温柔的眼睛,只觉心跳如雷,她咬了咬唇,“愿意,夫君,和你在一处,去哪里都愿意”
魏赦笑了起来,亲她的嘴唇,声音低得恍若喃喃自语“你可别太乖了,千万不要有勉强。”
竺兰坚定地摇头,“才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她抱住了魏赦的胳膊,心动地想。这可是她兜兜转转终于找回来的夫君,她才不会撒手呢
“魏公子,夫人,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传来宫人冷淡的告知的声音。
竺兰立刻撒开了手,正襟危坐起来。
魏赦失笑,自己先下马车,随后将她也抱了下来。
前来赴宴的不少,就藩的几个皇子,年节回宫述职,这一次也回了,宫门外停了林立的十几辆马车,连同分封的公主,也均赫然在列。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想要一睹,他们的父皇这些年来最是爱重偏疼的魏赦,到底是何许人也。传闻不可尽信,眼见方能为实。
他们等了很久了,直至魏赦抱竺兰下车,两人还黏黏腻腻地胶在一块儿,耳语说笑,浑然不把他们这些龙子凤孙放在眼底,一时之间,众人眼中都隐有不满,甚至露出怒容。
连竺兰都似有察觉,但魏赦却仿佛目无余子,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护着竺兰的纤细得不盈一握的楚腰,相与越入宫门。
他们怔怔地恼火地看着,魏赦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无视他们而去。
眼见得那一双人逐渐走远,这时,太子朱又征走下了车驾。
这时,太子俨然成了他们这群人之间的主心骨,他们不约而同地齐齐看向太子。这几年,他们这些皇子公主,各自去了分封地,也不再能时时回神京,不知今日,陛下竟已偏爱来历不明之子,忽视正统嫡出至此地步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昌国公主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向朱又征,轻细的一把嗓音铿锵有力“皇兄众位皇子皆未前行,乃是为等太子先行,如此方才是礼数。他魏赦何敢如此大胆难道真是仗陛下宠爱,就敢如此横行无忌”
一人出头,登时声讨魏赦之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