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总是长垂着刘海,看起来又脏又可怜,说不定还会有男孩子关她到仓库做坏事。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即便是不懂深入浅出,也知道什么叫占便宜。
即便是这样,她的桌子依旧会被画满乱七八糟的诅咒话语,坐在她后面的男孩子会悄悄的剪她的头发,然后用绳子把她的鞋子和桌子绑在一起,换衣服的时候其他的女生会剪坏她的体操服,去体育仓库的时候他们会悄悄的在门后吊上一桶污水,只要推开就能让她变成被摧残的丑小鸭。
而当时的她麻木的,毫不反抗的,像个布偶娃娃一样的全盘接受了下来。
那个时候她沉浸在最好的友人越水清规的死中,自怨自艾的觉得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其他人对她的欺辱在她眼里是一种自我惩罚,否则凭她的水平,解释清楚那个拙劣的栽赃不是问题。
己身的痛苦反而让她感觉到了愧疚的被抚平,她自虐一般的从中寻求心灵的平静。
如果不是她爹忽然失踪,有些人又不长眼的骂到了她爹头上,说不准她会这么“平静”的到毕业为止。
好在她被侦探社捡了回去。
是乱步赋予了当时的她勇气,使她敢于面对,敢于从同龄人最深刻的鄙夷和恶意之中,深沉冷静的找到被掩埋的真相,然后对着所有对她施加过恶意的人甩出线索打脸,在面对着所有人的演讲中,骂出一句“去你麻痹。”
安菀还记得那时候其实是她的初中毕业典礼,因为她优秀的成绩所以被选为了最后的演讲者。
老师为她准备了汇聚了官方言论的演讲稿,然而她在对方走出门后就把这几张纸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在已经收到了其他地方的录取证明的现下,她准备做一下大事然后她握着话筒,点名骂了那几个耍阴谋诡计的坏孩子。
她无法原谅这些人,他们逼死了越水清规。可他们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不必负担法律责任。
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出气。
现在她回想起来她做的其实有点乖张,性格也差劲,据说事后过了好久都还有人记得她骂的经典陈词。
从“左脑是水右脑是面粉不动便罢了一动全是浆糊”到“有病治病别烦我我不是兽医”,然后结尾了一句一直想说的脏话。
“gb”。
何等的不文明。
换到现在她一定会用更委婉的方式,比如制造一些意外和偶然让当事人经历车祸、高空抛物等各式事件。
总之一定会撇清到和她本人没关系,只让这些家伙感受死亡的阴影,却又无法见证死神的来临。
不过好在,大约是因为当年的磨砺,她因此觉醒了异能力。
或许是因为她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她感觉到有人推了推她。
安菀偏过了脸,因为昨晚的一夜好眠,乱步在很近的距离,她敏锐的触觉告诉她,只要她轻轻低头就可以吻到他的脸颊。
他翠绿色的眸子像是远山的和叶,荡漾着深邃而好看的颜色,安菀一直觉得乱步很好看,如果他愿意当爱豆她一定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买周边买挂件买抱枕,连厕所也贴上海报
不等等,厕所不行。
光是想想看上厕所的时候海报上的男人对着她的方向,她一抬头就能和仰慕的对象对上眼,但对方眼里她却在拉屎,她就觉得自己憋得慌,甚至能换个厕所再上。
“要抱。”她翻了个身,直接贴着他的胸口钻进了他的怀里。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来的又快又让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