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手中正拿着一根未点燃的烟,一脸阴郁,妥妥像个叛逆少年。
江鹤深自从跟苏觅在一起后,两市来回跑,心思都在那上面,说起来,跟江鹤辰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眼下乍一看到他叛逆的模样,惊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找他谈过心。
他把人喊住“去哪儿”
两兄弟之间之前那事还没过去,江鹤辰见到他时就觉心里边发堵,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着干,于是话语尖锐,试图气死他哥“不用你管。”
他转身要走,江鹤深拉住他胳膊“站住。”
江鹤辰被他哥这一拉,人就当即怂了下来,只不过他到底是要面子,僵着身子不回头,也不认输,但不敢继续迈开向前的步子。
江鹤深把手松开,江鹤辰才暗中叹了一口气,心道,好险。
没有办法,他的叛逆精神已经到了极限,跟他哥说上这一句对着干的话,已经耗费了他的大半勇气,从小留下的阴影使然,对上江鹤深,就觉得双腿打颤。
江鹤深松开手后没有说话,来来回回上下看了几眼江鹤辰后,问“你在怕我”
还没等江鹤辰回答,他又确定“你在怕我。”
江鹤辰跟苏觅一样,都害怕他,但江鹤深并不希望如此,他希望苏觅依赖和信任他,希望他的弟弟崇拜和平等地对待他,他们是他的亲人,江鹤深不想高高在上。
江鹤辰缩了缩往前走的脚,连带着缩了缩脖子,回答“从小就怕你。”
江鹤深皱眉“她也怕我。”
她指苏觅,不用多说,江鹤辰也知道他哥说的是谁“她当然怕你。”
这么凶,谁不怕。
这话他当然不敢当着江鹤深的面讲,生怕哪里说得不好听些,触到了他哥的逆鳞,但江鹤深却问他“为什么都怕我”
江鹤辰噎了一句“哥你不知道”
江鹤深知道,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他不太明白“我没有想凶你们的意思。”
自从双亲去世之后,江鹤深收敛了小孩子玩闹的心性,开始变得好学且勤奋,彼时江家被一些旁支窥视,他无能为力,到十五岁之后才逐渐把控大局,经历使然,让他自然而然变成这幅不苟言笑的模样。
江鹤辰嘟囔“但你一直都很凶。”
江鹤深甚至都没跟他开过玩笑聊过天,两人之间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父子,关系畸形,江鹤辰对他哥有一种依赖感,但也有一种儿子对父亲的天然畏惧。
他们站在长廊中聊天,四周交谈声不止,显得喧闹,江鹤深随意找了间房间,把他拉进屋,落锁,屋内静得只余墙上的时钟滴答走动。
江鹤辰突然拘谨,咽口水“哥”
江鹤深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来,眼神示意他也过来,江鹤辰慢慢挪动,不懂他葫芦当中卖了什么药,连坐都不敢坐下。
换成是以往,江鹤深或许会扯大了声音,凶巴巴地跟人说“坐。”
他确实想这样开口,只不过刚想起个头后,就被他迅速压制过去,改换成一副温柔的口吻,说道“过来坐。”
江鹤辰的表情如遭雷劈,愣愣地顿住了,即便这样江鹤深也没恼,依旧心平气和地同他讲话“过来。”
两兄弟一左一右坐在同一个沙发上,中间距离隔着远,经历了大一分钟的沉默之后,江鹤深先开口“我们聊聊天。”
江鹤辰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