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今日要见太后,你去挑一件稳重些的衣服来。”姜绵棠坐在梳妆台前,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托着下巴。
眯着了一会儿,姜绵棠再次睁眼时,冬桃已经把她的发髻梳好。
是张扬明艳的惊鸿髻。
姜绵棠看着铜镜中表情认真的冬桃,蹙起秀眉,“为什么要梳惊鸿髻”
冬桃梳头的动作一顿,看到姜绵棠正看着自己,眼神立即开始闪烁,“娘娘梳这个发髻好看,奴婢就自作主张”
“拆了,换堕马髻。”姜绵棠用命令的语气冷冷道。
冬桃似是被吓了,拆发髻的动作有些急切,不免拉扯到姜绵棠的头发。
“梳头都不会了”姜绵棠摸着被拽疼的头皮,脸色完全沉下来,她一把拿过冬桃手里的桃木梳,重重地放在梳妆台上。
“冬桃,我瞧着你近日很是心不在焉,该放心思的地方不放,不该放心思的地方倒很是用心,我给你几天假,你回去好好想清楚。”
姜绵棠眸色冷淡,她虽是坐着,但那股子气势却排山倒海而来,冬桃脸色苍白地跪下,眼中盈满了眼泪。
“娘娘,您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娘娘,娘娘为何要这样说奴婢”冬桃几乎是声泪俱下,一下一下地磕着头,瞧着很是可怜。
姜绵棠“”
她不过给她放几天假,怎么说的她像个恶毒主子一样。
她还没开口,门口便出现一道身影,正是容归临。
他近日穿了一身靛蓝色盘龙暗纹锦袍,深色系的衣服更显得他长身鹤立,身材挺拔,只是那脸色却衬得愈发苍白而无血色。
“殿下吉祥。”姜绵棠收了脸上的表情,福了福身。
而跪在地上的冬桃却好似才看到容归临一般,急忙转了个身,哽咽道“奴婢冬桃拜见太子殿下。”
姜绵棠冷冷地看着她,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
“早膳已备好。”容归临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冬桃,径直走到姜绵棠身边,顺手捏起一缕发丝,“昨日未睡好”
姜绵棠没想到容归临竟会注意到她眼底的乌青,一时间有些呆愣,片刻后才笑道“昨晚吃得有些多,才会睡不着,不是什么大事。”
容归临微微颔首,将那缕发丝放下,转身走到外室,对邓杞吩咐道“把早膳送到这里。”
容归临在外面坐下,姜绵棠眼神讥诮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冬桃,“你休息几日再来伺候,这里有夏禾一人就够了。”
说完,姜绵棠看也不看冬桃,坐到梳妆台前,让夏禾为自己梳妆。
夏禾动作快,不过一刻钟便把发髻盘好,连妆都上完了,姜绵棠看到自己的黑眼圈被遮住,这才放心地起身走到外面。
两人吃过早膳,又稍作休息片刻,两人才动身去福宁宫。
太后年纪大,一向起得早,他们此时去正好能赶上太后诵完经休息。
息兰姑姑一如既往地等在门口,见姜绵棠和容归临二人来了,满脸笑意地迎上,“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太后娘娘刚礼完佛,正在休息。”
“嗯。”容归临神色淡淡地应了声。
“姑姑,皇祖母近日身子如何”姜绵棠一边走一边关心地问道。
“娘娘的身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娘娘近日惦记着您的身子,怕是想抱小重孙呢。”因着姜绵棠来福宁宫次数不少,息兰和姜绵棠有几分熟络,也常会开开玩笑。
“息兰姑姑又取笑我。”姜绵棠佯装着生气,撅着嘴不再和她说话。
一路走到太后的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