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身边躺了一个人,还是累过了头,姜绵棠酝酿了许久,也没能成功睡着。
她的手还被容归临抓着,因此将绵棠只能面朝容归临侧身躺着,将手放在容归临的腹部,以防他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
虽说容归临的力道轻了不少,可那只手却依旧令人无法忽视,姜绵棠轻轻转了转手腕,还未动几下,容归临的手指便收紧了几分。
若不是太医确诊容归临是昏迷状态,姜绵棠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装睡,拉着她不撒手。
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屋内,在容归临的脸上镀上一层月华,姜绵棠支起右手,搭在脑袋上,静静地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浅浅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沉睡着的容归临没了那股子压迫感和疏离,反是添了几分平和。
看了半天,姜绵棠终于有了一点困意,只是眼睛还不肯离开容归临的脸,她大着胆子用右手碰了碰他的脸。
软软的,有点微凉。
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姜绵棠兀自笑了一声,忍不住又碰了碰他的脸颊,低声嘀咕着“好看的人真是什么角度都好看呀,连脸都这么软,这么好摸”
细腻的触感自指尖传来,手指一碰到他的脸,就不愿意挪开。
也只有趁着容归临昏迷时,姜绵棠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美色,甚至还敢上手摸。
摸着摸着,姜绵棠的困意渐浓,右手却还坚挺地放在他的脸上,直到最后一丝清醒被淹没。
第二天,姜绵棠是被刺眼的阳光亮醒的,还没睡够,便又把被子将头蒙了起来,眼前恢复了黑暗,姜绵棠才松开紧皱的眉,又开始昏昏欲睡。
“你睡得倒是挺好。”
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绵棠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姜绵棠颤颤巍巍地将蒙着头的被子往下拉,拉到下眼睑处却又不拉了,一双清澈的杏眼带着怯意看向容归临。
看到他的一瞬间,姜绵棠有些恍然。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容归临的侧脸,又恢复成平日里的冷若冰霜,仿佛昨日那个温和安静的容归临只是姜绵棠的一场梦。
“你,你醒啦”姜绵棠瓮声瓮气道。
容归临冷哼一声,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孤不醒,迟早要被你闷死。”
姜绵棠“”
姜绵棠心里一阵惴惴不安。
难道是她昨天睡相太差了还是她昨天摸他的脸被发现了
“殿下,何出此言呀”姜绵棠的声音愈发小了,被子又往上拉了些,只留一半的眼睛在外边,可怜又无助。
容归临看着她怯生生的眼神,思绪又回到刚醒来那一刻。
当时,他难得的大脑空白了片刻。
他醒来时,姜绵棠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脸颊上,柔软细腻的掌心覆在他的唇上,鼻息间尽是她手掌上淡淡的香味。
她的右手则被他的左手紧紧抓住放于他的腰腹间,容归临甚至能感觉到她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达至皮肤。
“无事,你怎会在此处”容归临将神思收回,语气淡淡地移开话题。
“昨日,妾身听闻殿下受伤了,便来瞧瞧殿下,没想到”姜绵棠顿了顿,眼睛骨碌碌地看向容归临,细细地看了他的神色,才道“殿下昨日拉着妾身的手,不让妾身离开”
容归临“”